所有人都以為劍尊隻是路過而已,他之前也是堅信不疑的。
謝棄雲挑了下眉:“如果隻是路過,你在鬼域之中的鏡像是怎麼被記錄下來的?”
殷鶴恍然大悟:“所以不是路過,師尊是特意去了趟青山鎮,這是其實對我進入劍塚的一個考驗?”
他一下子發散思維,甚至以為青山鎮就是一個隱蔽的試煉場,懸劍峰幾位長老都在暗中看著。
完全沒有懷疑到係統先生身上來。
謝棄雲沉默了一瞬,瞥了殷鶴一眼,竟也不知道該如何說。
殷鶴很快地自圓其說,構想了一套完整的流程,猜測完後感慨地拍了下手掌,像是得出了什麼至理名言一樣。
“看來考驗真是無處不在啊,在修真界中決不能懈怠!”
“係統先生,不行,我得趕快抓緊時間去練劍了,今天被耽誤了一會兒,今日的劍法還沒有練完呢。”
他說完就被激勵到,眉頭微皺,迅速地拿起劍出去,像陣風一樣風風火火。
洞府中安靜下來,正處於山巔之上的謝棄雲睜開眼睛來,就聽到了不遠處的腳步聲,知道是陳長老安排好洞府之後來找他複命。
門外長老斂目屏息,過了會兒才聽見尊上讓他“進來”的聲音。
陳長老還在想今天的事情,將燕驍到新洞府之後攔下庶務堂弟子詢問的事情稟告了一遍,便見尊上不知道在想什麼,忽然問:“你覺得本尊是什麼樣的人?”
淡淡的聲音在對麵響起,陳長老耳朵動了一下,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在小心翼翼屏息了半天時忍不住抬起頭來,就對上了尊上平靜的雙眸,意識到尊上是真的在問他,不由斟酌著開口。
“尊上修為第一,劍道如淵,叫人敬仰。”
沒有人知道坐在上首的尊上修為究竟到如何地步了,甚至有人猜測劍尊已經到了大乘期,這個修真界中完全無人接觸過的境界,這才是最叫人感覺敬畏的。
陳長老說完之後還在琢磨著尊上詢問這個的用意。
謝棄雲卻搖了搖頭:“我很令人害怕嗎?”
不然二徒弟為何總是覺得他會逐他出師門?
陳長老怔了一下,不知該怎麼回答。好在尊上似乎隻有閒情問這一句,並沒有需要他再回答。
陳長老不由鬆了口氣。
……
殷鶴完全沒有懈怠,在和係統先生說了之後就整整練了一夜,新洞府處在外出的幾位上屆弟子之間,空曠安靜,練劍也不用被打擾。
最舒服的是院子裡還有一棵玉蘭樹。
在一劍刺入風中晃下來幾朵玉蘭之後殷鶴就更喜歡這裡了,練了一晚上後累了也沒有著急回洞府,而是直接合衣躺在了樹下休息。
紅衣青年衣衫熱烈,和純白的玉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殷鶴閉上眼睛,冷不丁被欺負的玉蘭樹上就掉下來了一朵蘭花落在了他額頭上,殷鶴順手拿過來遮住眼前初升的太陽,留了半隻手擋在額前。
他這副樣子太過風流不羈,叫謝棄雲微微頓了頓。
殷鶴一晚上沒休息也有點困了,打了個哈欠,擋住刺眼的陽光之後沒多久就閉上了眼睛。隻是東升西落的太陽並沒有那麼容易躲避,玉蘭花隻遮住了眼睛,臉頰還是曬的有點難受。
樹下眉眼驕揚的青年皮膚被曬的紅紅的,殷鶴長睫顫動了兩下,又實在不想起來,隻是在迷迷糊糊間叫了聲“係統先生”。
不同於白日裡時的清脆朝氣,睡著的殷鶴聲音更加沙啞,甜絲絲的還有些軟意,模糊間不知道在向誰撒嬌一樣。
謝棄雲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