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鏡之自幼從未收到過如此專注的注視,隻是看著他一個人的,和其他人好似全都無關。
從他有記憶時在檢測出身體無法修煉之後,在這樣的修真世家之中隻有無止境的羞辱謾罵還有暗地裡的刁難,身上被欺辱鞭打的傷數不勝數,可是沒有人去看一個不能修煉的廢物。也沒有人會為他出頭,隻是因為他不能修煉,為他得罪本家的修士們並不合算。
他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漠視,甚至覺得低調才是尋常,那些本家修士不將目光放在他身上,他便能活的輕鬆一些。
可是在腦海中剛才的片段閃現之後,秦鏡之發現——他竟然還是想要被人注視的。
那樣的目光,好像隻看一次就叫他無法忘記。
他和眼前的青年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察覺到自己身體此時狀況不對,莫名奇妙的力量都不像是十八歲時在秦家的那個廢物能有的,而眼前這個一看就金尊玉貴嬌養長大的青年更不可能會是他能接觸到的,對方和他簡直就是雲泥之彆。
可是他想起那個注視時仍舊忍不住會心臟鼓動。
殷鶴半閉著眼睛睡了半天,因為旁邊有人在並不安穩。他對秦鏡之並沒有完全放下戒心,這時候入定休息之後還留了幾絲靈力警戒。
好在靈力並未被觸動,而乾坤袋裡的綠柏蟲也一切正常,隻除了那家夥時不時地轉頭看他之外。
因為防禦陣法的緣故,兩人沒有遇到什麼危險,這一夜很快過去,殷鶴睜開眼來第一時間就是看了眼流沙。
還好,和他預想的時間一樣。他伸了個懶腰,看著麵前的地形隱隱約約還在修複,便不著急的從乾坤袋裡拿出了兩顆地瓜來,找了個樹枝穿著扔進火堆裡。
麵前的火星閃爍,坐在他隔壁的人這時候閉著眼睛還在睡。
殷鶴:……
這家夥是真沒醒?
習慣了秦鏡之一天八百個心眼,在外麵從來不休息,乍然看到對方在自己麵前毫無防備的睡著還怪不自在的。
這人都不怕他有壞心嗎?
他挑了挑眉,試著扔了個樹葉過去,然而睡著的人卻依舊沒有睜眼,仿佛沒有察覺到危險一樣。
殷鶴:切,沒意思。
無聊的收回目光,他隨意烤了會兒地瓜。一直到香氣漸漸散了出來,才伸手撤了麵前的防禦陣法。
地形變化已經趨於穩定了,殷鶴用劍柄戳了一下秦鏡之。
“起來了。”
“再睡乾脆一輩子關在劍塚裡算了。”
他嘀咕抱怨了一句,見人睜開眼後將一顆烤地瓜扔了過去。
“一百上品靈石,寫個欠條出去給我。”
這完全是屬於強買強賣了,一個普通的地瓜在外麵連幾個銅板都不值,更何況是上品靈石,即使是此時還處於失憶狀態的秦鏡之也能算出來其中溢價。但是在接到地瓜的時候出乎意料,他還居然真的很感激,看向殷鶴。
“勞煩給我一張紙,我按下手印,將來一定還你。”
修士的手印可不是隨意按的,幾乎一旦留下就相當於用血液發誓,違背後連天道都會降下懲罰,所以一般修士做交易都不會用手印,殷鶴還是第一次聽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