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言自語叫其他人也沒有多想,唯獨燕驍在參觀時突然跟在了秦鏡之身後。
秦鏡之當然知道自己背後有人,燕驍這段時間和他一直不合,眾人也都清楚,這時候見燕師兄跟在秦首席旁邊都有些詫異。就連陳長老都多看了一眼,好在兩人也沒有鬨什麼矛盾,陳長老這才收回目光來。
一直走到蓬萊島的對外藏書閣時兩人周圍的人才少了些,不少同門分開結伴去參觀。秦鏡之停了下來,就看到燕驍走到他旁邊問:“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他眼神狐疑,想到秦鏡之在陳長老話音落下之後的表現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秦鏡之看了他一眼。
“燕師弟終於聰明了一回。”
燕驍本來還隻是懷疑,看到秦鏡之嘲諷的眼神之後就反應過來。
這家夥真的知道,還清楚內因。
“殷鶴生病到底是怎麼回事?”
兩人目光相對,秦鏡之沉默了會兒,淡淡收起嘲諷的目光,突然問:“你覺得尊上看重殷鶴嗎?”
燕驍愣了一下不知道他問這個做什麼,還是點了點頭。
尊上對殷鶴的看重眾所周知,從懸劍峰到蓬萊這幾日大家都習慣了。
他不知道秦鏡之怎麼會問出這樣眾所周知的問題來。秦鏡之卻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向他:“你真的會認為,尊上會因為一個所謂的什麼“繼承人”對他人另眼相待?”
“或者說,你認為劍尊難道需要繼承人?”
他聲音冷靜,一字一句打破燕驍的幻想。
“劍尊從未對第二個人如此特殊過。”
“——殷鶴是他預定的道侶。”
掩藏了許久的秘密在此時說出來,秦鏡之心情卻沒有想象中那麼好。
燕驍臉色難看,被這件事衝擊著識海,下意識地想要反駁。
師尊將殷鶴當道侶?
怎麼可能!
他們可是師徒!
然而下一刻,他就想起了很多之前忽略的事情。
青山鎮鬼域之中是師尊出現抱走了殷鶴。
還有……之前在懸劍峰上時他偷藏了殷鶴的女裝,卻被師尊一劍粉碎,讓他“收起心思”。他原以為隻是師尊不喜自己偷藏同門師兄的女裝,不分尊卑而已,現在回想起來卻並非如此。
那隔空一劍的凜冽寒意在此時頭腦中逐漸清晰——那是在警告他,不要對殷鶴起心思。
他臉色變化不定,秦鏡之便知道燕驍是也意識到了什麼,心中嗤笑,師尊果然不會容忍其他人對殷鶴存有這樣的念頭。
也罷,這件事早些知道也好,至少能時時告誡著自己……不要不自量力。
即使是再不甘心,也不行。
兩人複雜的在藏書閣分開,燕驍幾乎一閉上眼就能想到秦鏡之告訴他的話,再見到時忍不住觀察起殷鶴來。
殷鶴實在不想讓大家多猜,在第二天的時候就來了蓬萊道場,想要像往常一樣,隻是因為體質作祟,即使是已經養了一日了,他今日脖頸上隱隱的還留有些痕跡。
叫他早上起來的時候對著銅鏡發愁了半天,才勉強找了個可以遮擋住脖頸的衣服穿上。
笑死,要是請了一日病假在師尊庭院休息第二日脖頸上卻帶了痕跡來,這不是一想就知道怎麼回事嗎。
殷鶴堅信山上的同門裡固然有單純的,但絕對也有能看得出來這是什麼的,在早上收拾好後才假裝正常的出門。
好在大部分人都不會關注彆人今天穿了什麼,在殷鶴到了之後就連執法堂的文陸也沒有發現不對,這時候隻是好奇的詢問:“對了,你昨天怎麼了?”
“怎麼不多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