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隻有他。
他神色複雜,殷鶴聽見這句話後也怔了怔,沒想到師尊會這樣說。
強求他?分明不是。
是他自己願意的。
可是師尊為了不讓他擔負議論,居然這樣說,他就不怕自己聲名有損嗎?
不染凡俗萬萬年的人為他這樣,殷鶴心臟緊繃著收緊手,眉頭卻皺了起來。等到回過神來招待了家人一下午回去主峰之後,才去找師尊。
謝棄雲這時候正在看醫書,自從殷鶴腹中有了胎息之後,為了保護他的安全,謝棄雲便拿起了之前不曾看過的醫書,每日分出些時間來認真的研讀。
旁人雖然有.精.通醫術的,但他卻不放心,隻有親自看護著阿鶴才能叫他始終緊繃著的心神鬆懈一些。
此時聽到動靜抬起頭來,就看到殷鶴氣勢洶洶的進來了。
紅衣青年眉眼昳麗,此時逆著光生氣時眉梢光影跳動,叫他不自覺多看了一眼。
“阿鶴怎麼如此生氣?”
不是去見殷家人了嗎?
難道是他們說什麼了?他神色微冷。
殷鶴搖了搖頭,有些憋氣,到這個時候了師尊還不肯和他說,是覺得這是一件小事嗎?
他
眉頭緊皺著,走到師尊身側一把拿開了他手中的醫書,盯著謝棄雲一會兒,眼眶忽然突兀地紅了起來。()
他自己也不想紅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師尊溫和望著他時,忽然就有點忍不住。謝棄雲眼底的溫和淡去,此時輕輕摸了摸殷鶴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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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阿鶴。”
“有人欺負你了?”他以為他的態度已經足夠明顯,懸劍峰上下應該沒有人會敢欺負阿鶴。
殷鶴氣死了,沒想到自己話沒說出來還沒質問呢就這樣,在師尊手指落在了發間時忍不住將頭埋在了師尊懷中,尷尬的不想抬起頭來。
隻是被刺激出來的眼淚這會兒卻像是犯了病,忍不住一滴一滴的停不下來。
謝棄雲指尖頓了一下,察覺到衣服上微微的熱意。
——阿鶴在哭。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謝棄雲隻覺得心臟被擰了起來,這時候微微垂眸,將埋著頭不肯看他向的人雙手捧了起來。
“抱歉。”
殷鶴:……
“我還沒說什麼呢,你怎麼就抱歉了?”
他半闔著眼,謝棄雲道:“無論如何讓阿鶴難過,便是為師的錯。”
他本就年長殷鶴許多,隻想讓自己的小道侶開心一些,卻不想今日竟惹得他哭了。
指尖的眼淚滾燙,和之前羞恥時哭泣又有些不一樣,叫他心神晦澀。
殷鶴也知道師尊是為他好,隻是卻不喜歡師尊為他犧牲的模樣,此時悶著臉調整了半天之後才道:“你跟陳長老他們說——是強求我。”
“我都知道了。”
他都能想到這句話一出修真界其他人怎麼想了。
謝棄雲沒想到是因為這個,輕笑了一聲。
“阿鶴很在意這個?”
他微微俯身,額頭抵住他額前,聲音溫和像是哄著脆弱的貓兒一樣:“為師並不怕。”
上古時候什麼詆毀惡語沒有聽過,隻是外界的看法而已,同他並無乾係,他隻想叫殷鶴平安喜樂,不必受這些閒言碎語。
即便是以他的震懾沒有人敢在麵前說,但是那些心底的想法他也不想殷鶴觸及。
殷鶴隻需要永遠做一個心中有自己道途的劍修便可。
殷鶴聽到師尊的心裡話死死收緊手,臉色都紅了,忍不住抬起頭來,直直看著師尊。
“我也不怕。”
他之前總是不自在覺得尷尬,隻是因為覺得太快了而已。和師尊一起麵對其他人,麵對那些流言碎語,他也不怕。
“師尊不必讓陳長老這樣說。”
他頓了頓:“我若是連這些都害怕,還怎麼修劍。”
他道心穩固的很,那些小垃圾要是敢在他麵前嚼舌根,他見一個打一個。
定定望著他,察覺到殷鶴是真的這樣想著,沒有一絲勉強,謝棄雲才低聲應了聲。
“好。”
“現在不掉珍珠了?”他指尖輕輕拭去殷鶴眼尾的紅痕。
() 殷鶴耳朵燙了燙回過神來,想到自己一進門就哭的樣子有些無語。
“這是那個什麼先天陰母體質的事情,和我無關。”
“我是來理論的,根本沒想哭!”他義正言辭。
謝棄雲微微頷首。
殷鶴說完之後才發覺師尊沒反應,不自覺看過去。
謝棄雲挑眉:“阿鶴說的對。”
殷鶴:……
怎麼感覺師尊一點兒也沒有信的樣子?
他真的是沒想哭的!
然而對上師尊目光,殷鶴就有些不自在了,這時候胡亂用袖子擦了擦臉。
“總之,師尊不必將我當成什麼脆弱花朵。”
“我一點兒也不在意。”
他可是在劍修大比上被打的吐血都反敗為勝的劍修,身為萬劍歸一的繼承者怎麼可能會怕這些。
驕傲的貓兒眼睛都亮起來了,殷鶴剛說完便聽到一聲輕笑,隨即便察覺到一個.吻.落在了他眼睛上。
謝棄雲垂眸,過了會兒才道:“好像沒有詢問阿鶴便親了。”
實在是……阿鶴太可愛了。
殷鶴:……
這種事情……說出來做什麼啊,不對,師尊是在心裡說的。
他耳朵通紅,這時候第一次有些後悔自己能聽見師尊心音了,他眼睫飛顫,察覺到上首的冷鬆氣息,隻覺得渾身發麻。
謝棄雲心中道:耳朵紅了。
殷鶴不自覺的摸向耳朵,反應過來後立刻收回手來,整個人轟地一下熱了起來。卻不知道上首的人看著他的反應,眼眸微深了起來。
……
眾人這幾日都發覺懸劍峰上下都忙了起來,就連執法堂這些時日也不得空閒,秦鏡之在看到殷長老準備的請帖時,指尖微頓了一下。
沒想到還是到了今日。
月首……也隻剩幾日了而已。
隻剩幾日,殷鶴就要和師尊結為道侶了。
他們還真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他自嘲的笑了笑,這時候收了手,見陳長老望向他收回了目光。
“這些帖子準備好了嗎?”
“到時候尊上要親自去寫。”
陳長老這時候還沒說什麼喜事,隻是他覺得以秦鏡之的聰慧應該是能夠猜出來的。
秦鏡之垂下眼:“長老放心,全部都已經備好了。”
陳長老點了點頭,繼續轉頭去忙。而來幫忙的庶務堂弟子們則有些奇怪這請帖是給誰的,剛剛從蓬萊回來,最近修真界好像並沒有什麼大事啊。
隻是幾人的疑惑卻都沒有人能解答,隻能暗自猜測著估計是什麼……喜事?
這一籌備直接籌備了好幾天,等到陳長老將東西整理好,拿到主峰去上呈給尊上的時候,殷鶴正好也在。
他剛剛練完劍往回走,正好就遇上了陳長老,兩人一碰見都有些尷尬,殷鶴目光落在了陳長老手中的東西上。
“長老拿的是
什麼?”
他隱約感覺這些東西有些眼熟,隻是一時之間卻有些想不起來。
陳長老笑了笑:“是殷師侄和尊上此次婚宴的請帖。”
“老夫送上來,殷師侄和尊上等會兒看著寫吧。”
殷鶴:……早知道他就不問了。
麵對陳長老的目光,他輕咳了聲:“這樣啊。”
“我幫你拿吧。”
他伸手接過來,陳長老鬆了口氣,說實話,每次上山見尊上他都有些害怕,今日能不用過去實在是太好了。
這時候不得不用感激的目光看向殷鶴:“那就勞煩殷師侄了。”
“這次真是太謝謝殷師侄了。”
殷鶴:“啊?”
他本來隻想幫陳長老順手拿一下而已,陳長老怎麼誤會自己要替他上交了?
然而自覺完成任務的陳長老這會兒還擦了擦頭上的汗,親口道謝,叫殷鶴不幫忙好像也不行了。
這時候隻得答應下來,在師尊看書時將東西拿了進去。
隻是自己拿著自己的婚帖到底有些尷尬。殷鶴在進來之後拍了拍臉,假裝自然的想要將東西放下來,卻不料師尊正好抬頭。
“阿鶴拿的是什麼?”
殷鶴:怎麼早不抬頭晚不抬頭的,偏偏這會兒發現。
他耳朵紅了一下,不太自然。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陳長老送上來我順路拿過來而已。”
“師尊知道嗎?”
他故意將話推過去,謝棄雲看了眼,沒有回答。
到了午後時殷鶴若無其事進入內間,沐浴完剛出來就看到站在桌前寫著什麼的師尊停下筆。
“阿鶴不是想知道這是什麼嗎?過來看看。”
其實早就知道了的殷鶴慢吞吞的移動步伐過去,便見師尊抬起頭來:“阿鶴要不要試試?”
“也行吧。”
殷鶴以為是讓他來寫一張,誰知道當拿起筆之後,下一刻師尊卻握住了他的手,頓了一下。
“阿鶴介意嗎?”
“不、不介意。”殷鶴結結巴巴的回應,低下頭時便看到師尊的手握著他的手,一字一句的寫——“喜結良緣,共赴大道。”
他紅著臉,這時候寫下下一句:“年年歲歲,朝暮不移。”
謝棄雲頓了一下,忽然輕笑:“這是阿鶴在表明心意嗎?”
心中熱意湧上,手中的筆也不知不覺的掉落,殷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寫下這一句的,好像鬼使神差的就已經落筆了。
他指節蜷縮著卻被師尊握住,這時候轉過了身。
“剛剛那一張好像作廢了。”謝棄雲瞥了眼,在殷鶴羞恥到頭頂冒煙的時候,鉗製住小道侶下頜,忽然.吻.了上去。
周圍就是喜帖,還有師尊親自寫的吉語,可是就在這樣嚴肅的氛圍之下殷鶴被.親.的眼睛泛紅,這時候心跳都快要蹦出來,抬起眼時對上了師尊晦暗不明的眼神。!,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