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鶴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隻是這時候再想要變回去卻來不及了,隻能被師尊抱了過來。
貓耳朵軟乎乎的,還有彈性,謝棄雲伸手捏了一下,發現和阿鶴完全變成貓形時還有些不同,此時這樣看過去時乖巧的驚人,叫他眼瞳也……徹底地變成了豎瞳。
殷鶴被圈在龍尾之中寸步難行,終於知道自討苦吃是什麼意思了。他就不應該想著在師尊麵前變成貓耳人身的,這都是什麼瞎主意啊!
一直到半睡半醒天色漸漸亮起時殷鶴還是沒有收起貓尾巴,居然整整的在房間裡呆了兩天兩夜。
外麵的靈巢之中龍蛋茫然無知,渾然不知道父親為他犧牲了什麼。殷鶴算是看出來師尊有多喜歡他這個樣子了,渾身沒力氣的任由師尊抱著去沐浴,氣的錘了一下浴桶。
在謝棄雲眼中卻更加可愛,眼眸微深的看著阿鶴動作,一直到阿鶴終於支撐不住困了之後才微微勾起唇角。
好在即使是殷鶴睡過去了師尊也沒忘記用靈力幫他緩解疲勞。在指尖輕輕落在額頭上時,身上的酸痛一刹那消失,毛茸茸的耳朵耷拉下來的青年閉著眼睛,唯一的感覺就是——自己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山下的同門兩天沒有見殷鶴下來早已經習慣了,自從成婚之後殷鶴總有幾天不來山下。隻是文陸他們不知道怎麼回事,陳長老卻有猜測。
應該是在帶龍蛋吧?
唉,看來帶小崽子還真不容易啊。
他自言自語了兩句,將手裡的冊子放下,文陸耳朵一動剛才好像聽到陳長老在說什麼,隻是卻聽不真切。
“長老你說什麼呢?”
陳長老搖了搖頭:“老夫沒說什麼。”
“倒是你小子,偷聽什麼呢?”
無辜的正好聽到的文陸:……
他簡直冤枉啊,不過他剛剛好像聽到長老說什麼崽子。懸劍峰上要有幼崽了?
他神色好奇:“是哪家的小孩要來?”他還以為有相熟的門派要帶自家弟子來做客。
陳長老詭異地看了他一眼:“沒有。”
想到文陸和殷鶴玩的不錯,他抽了抽嘴角:“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文陸被越說越好奇,隻是陳長老的嘴可嚴的很,說不講就不講,任由他好奇死也不可能開口,文陸隻好可惜的收回了心思。
隻是他整理著書冊又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說起來他這幾天都沒有注意:懸劍峰上的那隻獅子貓怎麼沒動靜了。
之前時不時地還下山一趟,最近好像半個月都沒有見到了吧?
明天見到殷鶴一定要問問。
殷鶴這段時間因為生崽的事情一直沒有用貓形下山過,因此文陸當然不會撞見他,而且以後也不會有了!
自從被師尊拉住尾巴後,他再也不想要變成貓形了!殷鶴人生中第一次對貓貓形態有了陰影。
紅衣劍修有氣無力的坐在院落裡曬太陽,幽幽地瞥了眼靈巢裡的蛋,要不
是為了它他也不會這麼羞恥吧!
龍蛋並不知道他的心思,在察覺到殷鶴在旁邊之後還時不時的發一下光彰顯存在感。
殷鶴抽了抽嘴角:算了,閃吧閃吧。
不遠處謝棄雲抬起頭來看見阿鶴在外麵嘀咕時幾乎都能想到他在說什麼。
“阿鶴在想怎麼?”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殷鶴現在一聽見就頭皮發麻,這時候輕咳了一聲:“沒什麼。”
“我自言自語呢。”
他立刻收了話,謝棄雲挑了挑眉倒是沒說什麼。
殷鶴現在最怕師尊在言語上給他挖坑了,他發現師尊真是太狡詐了,之前怎麼沒發現呢。忿忿的抱著龍蛋,紅衣劍修吐槽了半天便按捺不住困乏又睡了過去。
謝棄雲一直到看著書,直到阿鶴在外麵睡著這才抬起頭來。靜靜地望了青年一會兒,這才從他手中拿出龍蛋來放回靈巢。
到了第二天時殷鶴睜開眼才發現自己又回到了房間裡,身上的被子好好的蓋著,不用想就知道是師尊。
然而即使是這樣他也暫時不可能原諒師尊的,至少也要生氣個兩、二天吧?不然以後再掉進坑裡怎麼辦?
漂亮的劍修恨恨地磨牙著,等到養好.精.神後便準備今天和文陸一起下山。
兩人約好了這月出一次懸劍峰,去下麵的城池之中買東西,殷鶴早上起來見師尊在打坐便悄悄的溜走了。
一直到了山下和文陸彙合這才鬆了口氣。
“你怎麼這麼鬼鬼祟祟的?”在一旁等他的文陸看見他這個樣子有些詫異,不就是出個門嗎?殷鶴這家夥怎麼看著這麼慌張。
“等等,你該不會是出來的時候沒有稟告尊上吧?”
那他可不敢帶殷鶴下山,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
殷鶴:……
“你就不能想點好的?”
他之前就告訴師尊了,但是……咳咳,是在被師尊抱起的時候說的,應該也算數吧?
他心裡不確信,隻能試探的帶著文陸往山下走了一步,發現沒事,腳下也沒有什麼禁製之類的東西,不由微微鬆了口氣,隻是表麵上依舊是一副正經的樣子。
“看吧,要是偷跑下來的你以為我們還能出山。”
也是,要是偷跑一出山門尊上就能發覺,現在這樣應該是尊上也同意了的。
文陸這才相信殷鶴,卻不知道殷鶴心底想的是——還算師尊有信用,不然他真的生氣了。
紅衣劍修剛剛踏出山峰的時候謝棄雲就知道了,不過卻想到這幾日阿鶴在山上有些呆不住了,便也打算放他下山去放放風。
他搖頭收回目光來,思索到阿鶴身上有他的逆鱗在無人能傷害,這才眉梢微鬆了些。
殷鶴和文陸倒是沒想那麼多,他們在山下出去的次數也不少,這次更是熟門熟路的,通過執法堂驗證私印之後就飛了下去,一直到城鎮中才收起劍來。
“聽說今日城中有什麼百花節,
我們今天還是趕上時候了。”
剛一進來,他們就發現城中比平時多了許多花,滿城的花香十分熱鬨怡人,殷鶴隻記得自己幼時剛來懸劍峰的時候撞上過這節日一次,後麵就都沒有了,這時候看著城中的舞樂慶祝,不由有些興奮。
兩人順著街頭一直逛到街尾,原本城中的集市都逛的差不多了,殷鶴剛想著要不去珍寶閣看看卻忽然腦袋一轉,想到了一個地方。
等等,雖然書中的劇情已經改變了,但他記得裡麵記載的一些地方好像都是真實的。殷鶴印象中山下的萬都城好像不止這些來著,他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了原著之中的一個場景,是當時書中秦鏡之受傷之後藏匿在這裡的一個地方。
“鬼市。”
要是沒記錯的話城中的鬼市就是在百花節這一天傍晚打開的。
來都來了,還正好撞上了一個這麼好的日子,要說不心動是不可能的。殷鶴看向文陸,狀似不經意問:“這個私印有說要什麼時候回去嗎?”
文陸搖了搖頭,這是他替鐵長老下山拿鐵器的私印,倒是沒有說什麼時候過時,畢竟回山時間完全是按照鐵匠鋪子那兒的時間來的。
不過早在剛剛下山的時候他們就過去問過,那個鐵匠鋪說是下午的時候就可以拿了。他神色狐疑:“你不會是想要多呆一天吧?”
殷鶴被拆穿也不意外,這時候道:“我知道城中有個百年難得一遇的鬼市,錯過今天就不開了。”
“大不了我們半夜回去。”
一句話說的文陸也心動了,百年難得一遇,真的這麼誇張?
他將信將疑,等到了傍晚的時候就見殷鶴帶著他到了城中最角落處的一個巷子裡,這時候伸手畫出了一個法印。
這個法印他在其他地方沒有見過,這時候倒是有些相信殷鶴說的鬼市了,看起來倒還真的挺神秘的。
隨著法印落下,過了一息之後兩人麵前才出現了一陣薄霧。
殷鶴下山的時候還好,但是進鬼市還是要給師尊報備一下的,在畫法印之前就悄悄給師尊發了傳音符。
謝棄雲在聽到“鬼市”的名字後微微頓了一下,伸出手來沒有算出有什麼危險,隻是卻有些奇怪阿鶴怎麼會跑到那兒去。
法印生效後巷子裡的迷霧漸濃,前麵的路幾乎都已經看不清了,殷鶴和文陸兩人不約而同的握緊了手中的劍。
在察覺到前麵有人點燃燭火引路時,他想到書中的對話,這時下意識地便裝作了經常來的樣子,伸手拿出了一塊靈石隨意拋給點燭的老人。
那老人滿是皺紋的臉鬆開一些,笑嗬嗬的示意兩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