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管生育的神明蝸祖氏想要後代供奉上最純潔高尚的祭品,重塑肉身降臨人間。可是後代子孫卻無人知曉,無人供奉才惹得祂怨氣衝天。
重門村人開始大多疑神疑鬼,畢竟村裡人的秘密曆來隻有自己人知曉。
可當村裡吳金花帶頭讓兒子生出男丁,孩子還打小就順風順水後,他們終於按耐不住心思。
於是此後一連二十年村中再無女嬰成功活到成年,僥幸沒被夭折的少女則被剜去雙目,砍去手腳作為世上最純潔高尚的祭品獻給蝸祖。
後來村民猶嫌不足,更是設計讓村中女人懷孕,挑了陰年陰月陰日剖腹取出一位女孩養大,再依照神諭把人製作神明降臨人間的容器。
“希有女兮,煢煢獨立。以月之屑,以日之鱗。獻我主兮,遺以臂膀。”
煢煢獨立,砍去雙臂。左眼為日,右眼為月,那麼鱗屑即是活剝人眼上的那層……
藏玉心頭震撼喃喃念出之前聽到的那段奇異歌謠。視線不自覺瞟向黎慧時,才發覺她並不是天生人首蛇身,那本應有雙臂的地方現在隻剩兩處圓形疤痕。
眼前的女孩到底經曆了什麼?
黎慧卻是早已習慣這種同情的眼神,那些村裡的年輕男人一開始也這樣,可後麵該對她動手動腳,色眯眯覬覦的一個不少。
其實對比被她吃入輔助同胞們,她好歹還活著不是麼?
要不是守村人兼祭司何伯,告誡村民容器必須保證絕對純潔,她怕是不知道還要遭受多少非人的蹂躪。
平日裡嫌棄女人汙穢下賤,要用到純潔的祭品時卻用低賤汙穢的女人而不用男人。真是可笑。
更彆提他們那所謂的蝸祖不過是個頂了女相的男身叛徒,祂的後代真是如祂一般卑鄙無恥。
“所以,請您殺了我。它告訴我,隻有您能給我一個了結。”
黎慧淚眼朦朧看著藏玉,鱗片在胸腔凸起不斷跳動。這些男人想要踩著女人的屍骨,掠奪壓榨血肉氣運來謀求榮華富貴,她偏不如他們的願。
在黎慧的示意下,藏玉伸手觸碰那隱藏在她胸口皮肉之下的黑色鱗片。
像是察覺到藏玉的靠近,鱗片仿佛有生命般跳動得越發厲害,仿佛隨時可以衝破黎慧胸腔。
“她們在這裡,彆讓他們跑了!”伴隨著一個村民的大喊,雜亂交錯的腳步聲再次響起。
幾十道身影隨後而動,把本就不大的後堂很快圍了個水泄不通。
人群之中讓出一條路來,一道人影從內走出,赫然是那指路老伯。
他雙手背在身後,平日裡憨厚忠實的臉上此時布滿了冷漠陰沉。
“我已依照蝸祖大人的神諭對幾位客人竭力容忍,但客人實在不該火燒我們的祠堂。”
說著他視線越過藏玉,落在她護在身後的女孩:“——尤其更不該拐帶小慧。”
去他寶貝的,好一個道貌岸然老頭。藏玉心裡啐了一口,沒理會老頭的狗屁言論。
她後撤一步,把黎慧攬在身後護得緊緊的,邊仔細觀察尋找著可以突破的出口。
木澪能喚出無數枝條把攔在麵前的人統統抽打驅趕到兩側,指尖盤旋的旋風把前仆後繼的村民們挨個吹飛在後堂天花板。
如此一番下來,終於在重重包圍中撕開了一條口子。
可沒想到人群中竟也有澪能者,還是與她五行相克的金澪能者。
就在藏玉帶著黎慧艱難挪到門口之際,兩個身形高大的金澪能者大漢使用金石之力,把厚厚的石牆把門口堵住。
木與風同歸木屬性,澪能幻化的召喚物在觸及金石之力時瞬間枯萎。
前有石牆後有追兵,難道她今日真要交代在這兒?
就在追兵將她們再次圍住時,為首的兩個大漢突然倒地,身形扭曲發出痛苦的呻吟。緊隨其後的是其他幾十個村民包括何伯也紛紛跌落在地。
他們先是身子蜷縮成蝦米形狀,而後是四肢五官扭曲軟化成夢裡老伯異變模樣。
然後是嘎吱嘎吱骨頭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