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血蟲(2 / 2)

江行風明顯感覺到顧七的話更少了,尤其是自前段時間魔陣之後,那日地洞內滿地的通靈血,江行風是親眼看到那些通靈血怎麼鎮壓下顧七滿身的妖化,近百年傾儘江行風所學,最多也隻是將那妖血控製下來,偏偏一個通靈血,能對顧七有這種近乎於明顯的變化。

而且這種情況應該不是巧合,見著顧七越來越穩定的修為,恐怕早在來啟靈城前他就不止一次受過通靈血的饋贈。

“通靈血確實很罕見,能安撫妖化……實話實話,應該是有效果,但不至於這麼明顯。”

江行風回憶彼時調查典籍上所記載,“他的血對你的效果,是超乎意料地好用。”

這簡直就是神藥,還是肉眼可見的恢複效果。

就像是通靈血,就特意為顧七準備的神藥。

“但這種東西很難說。”江行風猶豫稍許,“因為你也是特例。”

因為神魂中夾雜一

抹殘魂以至妖化如此,神醫穀自古傳下的奇難雜症裡,顧七是第一個。

所以通靈血對顧七有用,或許真是他與神醫穀都沒找出通靈血的全部用處。

“先前外麵不是在傳宿家的事嗎?當時宿家那個大長老也來了……”江行風沒有明說,但有些事情是確切能猜出來的,能駕馭宿家的古靈舟,那小子的身份肯定不簡單,既然是宿家人,當時你問那個大長老,不就能知道這小子通靈血來曆嗎?”

一個人族,卻有天地瑞獸才有的通靈血,著實奇怪。

結果顧七這人,去是去了對方小院,卻與宿家沒有任何交談。

江行風道:“不是說顧家與宿家那少主,還有一紙婚契……”

“沒有。”顧七神色淡淡,對此事矢口否認:“外麵傳的事情,你也信?”

江行風:“?”

這還怪他了,那麼大的事情,他就不信這小子沒聽到過。

但他細想也對,既然聽到,沒有任何反應,很明顯這個婚契的事尚有疑慮。

顧七翻著典籍,“我與宿家的關係並不密切。”

“隻是家裡曾聽過一些。”

婚契更是莫須有的事,自幼他就沒聽過,也未曾聽家裡人提起過。

而且顧宿兩家的聯係在這些年幾乎沒有,婚契一說,子虛烏有。

隻是顧家為什麼沒有澄清那滿城風雨,也確實奇怪。

顧七也有很多年沒回西界,有些事他也不清楚……但以他父母為人,如此做事,必有原因。

“先前我回西界的時候,當時見過幾個顧家探子,似乎在找你,也往南界這邊派過人。”提到此事,江行風忽然想起來,那時候他分|身乏術,也就沒多問一些,但顧家應該是知道天元城的事,不然也不會秘密派探子前來。

顧七聽到這話隻是應了一聲,似乎對這所有並不關心,依舊話少。

隻是他想到宿家時,想到的是在虛妄山林秘境裡見過那個持著盲拐的小孩,無緣無故的幻象不可能出現,況且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有些事情一經細想,似乎皆有緣由。

藥房離得不遠,隔著窗戶,一眼就能看到下方不遠處的小院。

此時那個少年正待在院子的搖椅上,一下一下地晃著。

之前在天元城齊家裡,顧七每次看到的時候就是看著對方這麼躺著,而且每次選擇的地方必然是烈日之下……對方似乎格外地喜歡曬太陽,是種近乎偏執的舉動,他斂去心緒,丹田之內的妖血日漸穩定,但他卻不平靜。

顧七看了半會,主動合上了藥房邊上的窗戶。

屋內的光線暗了一分,他微一垂眸,看到了地麵上亂成一堆的書籍。

地麵似乎有點虛晃,那些畫著草藥的醫書似乎發生變化,漸漸變成了複雜繁複的陣紋。

顧七幾乎是下意識地撿那些典籍,抬眼之際,遠處似乎出現了一個案桌,少年伏案睡著了,袖下壓著似乎是畫符般的陣紋,遠處似乎有清風

吹過,境況一陣恍惚,坐在案桌前的少年消失,遠處隻有一個站著翻書的江行風。

江行風還在翻找典籍,那邊我都找過了,你彆放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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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站著發呆,你找到了?”

顧七回過神,將撿起的醫書重新放下:“沒有。”

血瘟疫的事,江行風已經通知神醫穀的據點,快馬加鞭傳信回西界。

這種東西爆發不是小事,現在啟靈城連同玄羽莊已經完全封鎖,可血瘟疫無孔不入,一旦有人接觸過汙血,就極有可能感染上此病,且爆發前皆無明顯跡象,江行風現今唯一能做的辦法,就是讓這些疑似感染的修士暫時散功,體內的靈力散儘,便可暫時抑製住血瘟疫的入侵。

可這種做法治標不治本,隻能緩解,卻無法防治。

一旦滲透入骨,便無可回天。

不止要等神醫穀那邊的消息,江行風還得找到史上關於血瘟疫的記載,隻是他已經連續翻閱了兩日典籍,對血瘟疫的記載都是寥寥幾筆,根本沒有提到根治之法,他記得很久之前在哪本典籍上看過,有著詳細寫過血瘟疫爆發的舊例,怎麼就找不到了。

“找到了!”江行風忽然喊了一聲,手中翻著一本老舊的典籍,“我就知道記載過。”

典籍老舊,泛黃的書冊表麵看不清字跡,這是從神醫穀據點收來的各種醫書,很顯然十分久遠,這是南界神醫穀據點的抄本,而且至少是七八百年前的舊籍,江行風見狀翻開,逐字——

“四月初九,天虛山歿一人,疑血病。”

顧七聽到此言,身形稍動,“江行風,你那本是什麼書。”

江行風一愣,他翻著書中眾多字跡,“你讓想想,這是手記。”

“醫聖的手記……這個時候,天虛山,這是天虛劍門啊!”

冊中所抄寫的皆是所爆發血病之症的過程,江行風越看越是心驚,尤其是看到天虛山的時候,他腦海裡浮現的便是千年之前的天虛劍門,天虛山乃是天虛間劍門的舊址,現今已經查無此地,“上一次爆發,居然是在天虛劍門。”

千年前第一宗門,天虛靈脈之上的天虛劍門!

“找天虛劍門相關的典籍!”

江行風意識到什麼,喊了一聲,周圍其他醫修馬上放下手頭的工作,全去翻找相關的醫術。

與天虛劍門相關的所有醫書幾乎在第一時間全都被翻出來,千年之前醫書很少,幾乎隻有寥寥不到十本,江行風原以為是幾百年前的病例,未曾想居然是千年之前,不該啊,千年前萬寶殿崩塌死了那麼多修士,這血瘟疫怎麼還會再來。

“這手記隻有一半,另一邊在哪!”江行風看向手裡的東西。

另一個醫修急忙把書遞了過來,“江神醫這,醫聖的手記。”

江行風一翻開,裡麵是先前那本手記的後續——

“五月十五,宗內起血病,入骨歿,亡十人。”

“五月十七,病嗜骨血,疑上古血蟲。”

“……”

顧七在看到上麵記載之字時忽然發現了什麼,伸手按住了江行風的手,看向了醫書最後一行所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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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源追之,與觀一師兄深入天虛潭,捉血蟲。”

裴觀一。

“江神醫不好了!”

門外有修士喊了一句:“外麵有人發病了!”

急呼聲幾乎打斷了江行風的思緒,他不得不放下手頭的事情轉身跑去。

顧七卻看著上麵‘觀一師兄’四字,往後翻時卻再無記載,他盯著上方幾字,沉聲道:“你們所言的醫聖,是何人。”

神醫穀的醫修被問,很快回答:“醫聖徐天寧,現在的醫書很少提及他,但神醫穀的老前輩們都說他是千年前的赫赫有名的醫修。”

他見到顧七手中所拿之書,便順著說道:“這個是天虛劍門時期的醫書,據聞醫聖早年是天虛劍門醫宗的弟子。”

天虛劍門,裴觀一。

小院裡,宿聿閉幕凝神之際忽然睜開了眼睛,身後搖椅的搖擺已經停止,他微微側目就看到活屍站在小院的角落裡,半蹲在地上,動也沒動。識海裡很安靜,墨獸不知道已經跑到哪去,宿聿出聲喊道:“活屍?”

四周還有劍陣存在,活屍沒有應,它平靜地蹲著,兩隻眼睛裡沒有任何情緒,隻有一隻手按在地上,地麵上則是紅沉沉的一片。宿聿伸手扒過活屍的肩膀,便見它的手似乎按在了血地上。

活屍大半個身體上都腐爛了,那滿手的血沾在它的手上,落在宿聿眼裡便是紅沉沉的血蟲。屋外有人死了,血沒過劍陣院牆滲入到了院子裡,宿聿急忙抓住活屍的手,陰氣覆蓋過去,厲聲道:“你碰多久了。”

血蟲浮於活屍表麵,卻沒有鑽進它腐爛的身軀裡。

活屍眼中掠過一絲血光,拳頭合攏,滿是血的掌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它驟然捏碎。

活屍重新張開了掌心,汙血之中,血沉沉的痕跡從靈眼中消失。

詭異的變化讓宿聿抓過了活屍的手,觸感腐敗的掌心上,沒有再出現血蟲的痕跡。

活屍站著沒動,低頭看著腳邊剩下的汙血,向來澄澈的眼底多了一絲變化。

“死了。”

宿聿回過神,偏頭才意識到是活屍的聲音,語氣之中,似乎有一種人才有的情緒。

自南塢山後,時隔這麼久,活屍居然再度開口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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