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雨瞳:“它不會想一個抱兩吧?”
張富貴:“??”狼群這麼缺幼崽的嗎!
“你們老大認真跟狼王打,未必會輸。”不見神明從旁邊冒了出來,它是切實挨過宿聿揍的人,萬惡淵淵主隻有金丹修為,可他的實力不限於金丹修為……亦或者說,金丹這身皮囊隻是在限製它。
墨獸:“你很懂?”
不見神明:“還行。”
墨獸原以為狼王把宿聿當成幼獸是因為察覺到宿聿氣息過弱,有著萬惡淵的關係,宿聿身上的壓迫感會很弱。
可現在見著狼王把顧七也當成幼崽,它總覺得有點怪怪的,依它所見,這狼王最多也就是活了幾百年的妖獸……但是這種與修為不符的上位者感覺,狼王給它的感覺,像是活了很久很久。
四周的魔氣還在往外卷著,狼王的耐心在進入這個地方後已經逐漸削減。
它見著兩個幼崽跟活屍都在,仰頭看著那條窄縫,正想把人帶出去。
而就在這時候,此地的邪陣忽然亮了起來。
一道冷風侵蝕而來,直衝幾人所在的位置襲去。
狼王臉色微變,“陣法,走!”
這裡的陣法還沒有完全作廢,如同地麵森森的白骨,邪陣還想要他們的命。
顧七隻是一動,魔氣化作利刃,四麵八方地湧襲而來,他剛擋下一邊,又有一邊的利刃襲來,迅猛之勢甚至連劍訣的劍陣都能突破。陣法的強弱取決於布陣者,此地的布陣者修為比虛妄山林秘境中洞虛強者修為更高……是洞虛之上的布陣者!
“麻煩了。”狼王道。
殺陣完全沒有停歇,源源不斷的魔氣成就了它。
風刃沒有停歇,隨著顧七跟狼王攔截的速度變快,殺陣也在風中變快。
“得趕緊出去!”萬惡淵裡,風嶺急聲說道:“這麼多邪陣,陣眼是環環相扣的,全部都是殺陣,沒有生門!”
從上麵摔下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觸動了陣法,隨著不斷地走動,此地的陣法會不斷被激活。
“留在原地不行嗎?”沉雨瞳問。
風嶺:“不行,留在此地,也會死。”
現在關鍵不是破陣,而是得儘快從陣法中逃出去。
此地布陣者的造詣太高了……這還是已經經過了千年就有這般威力,完全不敢想象千年之前,這個完整的殺陣有多恐怖。
“沒那麼容易出去。”墨獸抬眼:“高處也是殺陣。”
他們被卷入此地就是因為懸崖間風,兩地都是殺陣,原先進來的路,已經成死路了。
宿聿在晃神之際看向四周的陣紋,越來越熟悉的感覺讓他有種直覺,在看此地上百個邪陣時,他好像能一眼看到此地陣紋的關鍵。他仰著頭,在丹田靈眼的迅速轉動中,紅色的魔氣逐漸變得透明,露出魔氣之下被掩蓋的陣法陣紋,一道道陣紋環繞在此間,他的眼睛卻能跟著其中某一道陣紋,就像是很久很久之前,他曾經推演過一遍。
“這邊!”宿聿出聲。
顧
七與狼王一頓,隻見少年在風刃中往前走了一步,離開了他們的保護範圍。
風刃席卷之中,少年所在之地無傷無刃。
隻是一眼,顧七就意識到是步法,他驟然收劍,閃身落在了宿聿的身邊。
顧七剛到宿聿的身邊,宿聿就已經在走下一步。
少年仰著頭,瞳孔中的金絲已經覆蓋,輪轉的靈眼像是將崖壁上所有的陣紋儘攬在眼中。
在不斷變化的殺陣風刃中,他往前再走一步,像是洞悉了陣法的種種破綻。
“靈眼……”
顧七意識到這人眼中的金絲圖騰是什麼,這種術法他見過,是天麓山洞悉術中的一種,唯有靈眼天賦者才能修**。
但這人身上的靈眼沒有任何術法的前奏,就好像靈眼,天生刻在了他的眼睛裡。
狼王撈起活屍,跟上了他們的腳步。
萬惡淵裡的聲音已經被宿聿忽略了,他的眼前隻剩下陣紋,在靈眼轉動
間越清晰的陣紋。
從踏出第一步開始,他源自神魂裡的熟悉感更重,每一步,就好像在多年前走過一次。
不知不覺中,四周的風聲消失了。
宿聿回過神時,他已經靠近了崖壁,靈眼中呈現出來的是萬般複雜的禁製紋路。
他抬起手,在崖壁上某處一按,四周傳來嗡嗡的震動聲。
顧七趕到他身邊,就看到崖壁上顯現出來的石門。
石門在宿聿的跟前緩緩開啟,露出了崖壁之內幽深的隧洞。
“你見過此地的陣法?”顧七回頭,看到身後還在席卷的殺陣。
宿聿沒有說話,方才那種熟悉已經不需要他去記憶。
刻在神魂裡的出路,在他沒有的記憶裡演變過不止一次,好像他曾經推演了數遍。
丹田裡的靈眼還在轉,墨獸沒法跟靈眼溝通隻能跑回萬惡淵裡,不忘跟宿聿提醒道:“更裡麵的魔氣更重。”
顧七見宿聿沒說話,正想再問。
後者已經抬步往隧洞深處走去。
洞中有風,出口的位置似乎不太遠。
在他們身後的狼王將活屍放下,扭頭看向席卷的風與魔氣,獸瞳裡多了一絲複雜之色,它罕見地沒有阻止宿聿,而是開口道:“裡麵,禁地,會**。”
“這裡是魔窟。”
隧洞麵前豁然開朗,宿聿是被帶著走的,他隻是聽到耳邊的聲音開闊。
而萬惡淵裡的鬼卻一下知道了所謂的魔窟是什麼——
隧洞之下是巨大的深坑,而深坑中的白骨更多,層層的白骨壘起來不知道過了多少年的歲月。
無儘的魔氣就源自於此,像是在白骨中抽絲剝繭,牽引出一道道的魔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