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富勒先生。”迦涅端坐在長桌後,微微頷首,示意對方入座。
“我沒遲到吧?”芬恩·富勒看了眼牆上的掛鐘,貌似緊張地搓了搓手,但他的肩膀和唇角弧度都舒展而放鬆。
“你很準時,”迦涅不打算多寒暄,“在開始麵談之前,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唔,”芬恩摸了摸鼻尖,一開口就是驚人的直白,“這次麵談會決定我能不能留在衛隊,我理解得對嗎?”
迦涅倒是不討厭對方的直白。
她微微笑著回答:“你可以那麼理解。”
就在昨天,意外遭到摧毀的據點塔樓修複完畢,沒正式成立幾天就被迫暫時暫停活動的十三塔衛隊時隔五日,終於恢複運轉。
阿洛還在家修養,迦涅也不管他缺席,當即宣布了一個好消息:
十二賢者議事會同意承擔之後三年所有正式隊員的薪水。
衛隊還是民間組織‘銀鬥篷’的時候,阿洛無疑是個愛護隊員的頭領,回收漂流物獲得的報酬總會按照參與者的功勞分配。如果隊伍裡有誰需要用錢,無論數額大小,他會立刻拿自己變賣發明的錢施出援手。
但救急的接濟畢竟和固定的薪水不一樣。
還不等眾人慶賀,好消息後跟著的壞消息就來了:所有銀鬥篷原成員都隻是臨時隊員,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獲得正式隊員的身份。
也就是說,必然有人被清退,與誘人的固定收入無緣。
隊內的氣氛一下子就緊張起來。
迦涅早就製定好了環環相扣的新計劃。昨天宣布完薪水津貼的事,她今天一早就公布了後續麵談安排:她會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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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姓氏首字母順序,一個個與隊員們聊一聊。
她要趕在阿洛回來之前,將決定所有人去留的主動權抓在手裡。
由於有幾個隊員在外搜集線索趕不回來,芬恩·富勒是今天早晨的第一位麵談對象。迦涅願意額外分他一些耐心:“還有彆的問題嗎?”
娃娃臉青年仍舊是樂嗬嗬的樣子,這次卻直接扯開了話題:“啊,趁我還記得這件事,我得道謝。謝謝您送的慰問點心和親筆信。”
迦涅愣了愣。
哦對,事情太多差點忘了,她確實給在中庭圍觀她和阿洛決鬥的每個人都送了一份慰問品。
看熱鬨看得好好的,突然險些被崩塌的建築物砸到,不管怎麼想都是一場災難,安撫一下也是應有的維|穩對策。
然而道謝完全可以在麵談結束後再謝,芬恩挑選的契機有一些微妙,像是彆有意圖。
迦涅不由多看了他一眼。看歸看,她仍舊態度平和地說:“你不用道謝。畢竟從結果上來說,是我的術法讓大家受驚了。”
說完,她就展開了一張空白羊皮紙,用動作表明正式麵談即將開始。
芬恩卻還在東拉西扯地閒聊,充分展示他的聯想能力:“能親眼看見您施展那樣古老強大的魔法,是我賺了才對,要受驚嚇,也是被雷霆之槍對準了的阿洛驚嚇。說起來,那天晚上我代表大夥去阿洛家看望,他居然不肯開門。”
迦涅眉峰略微抬起,沒有阻止對方說下去,卻比之前更仔細地打量起芬恩。
“他說什麼出來給我開門會被雨淋濕,堅決把我關在門外,拒絕我進去探視,我隻好留下大家準備的慰問禮物,然後就走了。”
阿洛穿過雨幕來到宅邸鐵門另一側的光景在眼前掠過。迦涅用力眨了一下眼,將那打濕的身影驅逐出自己的視野。
“富勒先生。”她的表情和聲音都變得冷淡。
阿洛居然沒讓其他人進家裡探視先不談,她懷疑芬恩在拖時間。
目的不難猜,無非是已經有人聯絡阿洛,傳達了她突擊進行麵試的事。阿洛沒法立刻抵達,需要有人拖延時間,名單頭一個的芬恩便成了敢死隊先鋒。
他想儘辦法找話題閒聊,就是為了在救星阿洛抵達之前,讓儘可能少的人單獨和她麵談,避免她一邊麵談一邊直接開始踢人。
“我留給每個人的麵談時間有限。如果你對留在十三塔衛隊沒有興趣,不妨直說。”迦涅板著臉裝不快,內心卻沒太大情緒起伏。
已經有幾個隊員用各種隱晦的方式向她示好。即便如此,閃閃發亮的金幣還是沒法買到所有隊員的支持,對阿洛忠心耿耿的人不會坐視她獨攬隊內權力,總會做些反抗。
這都在她意料之中,也不值得她動氣。無論阿洛今天是否在場,和他的又一場大吵難以避免,甚至讓她鬥誌昂揚。
隻是芬恩會冒著得罪她的風險承擔這個任務,多少讓她驚訝。
在迦涅的印象裡,芬恩是個擅長活躍氣氛的和事佬。
他樂意扮演傻瓜,經得起調侃。他走到哪裡,哪裡就會響起活泛的笑聲。當初在甘泉鎮,也是他主動開口調停她和阿洛見麵後的第一波爭執。
或許她該改寫內心對芬恩·富勒的評語。
芬恩心思被戳穿了也不窘迫,仍舊和和氣氣地辯解:“我隻是覺得,隊長和副隊長都到場的話,會更加正式一點……”
“隻要我在就足夠正式了。”
芬恩聞言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活絡的眼睛又往掛鐘上瞅。
迦涅見狀直接笑了,向椅背上一靠:“他讓你拖到幾點?要不要我也和你一起等他?”
芬恩還沒作答,會議室的門砰地打開了。
迦涅側眸望去。
阿洛手臂撐住門框,站在原地喘氣。他很快調勻呼吸抬起頭,露出過分燦爛的笑容:“不好意思,我遲到了幾分鐘。”
語畢,他拉開迦涅身側的椅子,坦然自若地在她旁邊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