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夢白聽說我們要走,並沒有太多情緒。
隻是笑了笑,還像平常那樣。
我突然就想起去偷他答卷那天。
我記得那天,我叼著答卷爬上牆頭,朝他回望。
他還衝我揮了揮手。
像說你好,也像在說再見。
那是我生前見他生前最後一麵。
離開林家祖宅,我驀地回望。
蘇夢白坐在青瓦上,衝我揮手。
這是我們倆死後初次相見。
“其實你不必愧疚。”萬萬沒想到,這個時候圓曦竟然還有心情開口安慰我,“許多事,做錯了就是做錯了,一味的愧疚,並沒有什麼用,還不如做些實事,來儘量彌補。”
我偏頭去看圓曦。
都城夜晚少行人,他們倆便使出術法禦空飛行。
疾風把圓曦僧袍卷得翻飛。
他眼裡的紫氣溢出眼眶,在眼尾烙下深深紫痕。
“大師這個樣子,還能回家去嗎?”我沒由來的想到這個問題。
圓曦被我問得一窒。
半晌,他才道:“我沒記錯的話,我剛好像是在安慰你。”
“啊抱歉。”我隔空對他拱了拱手。
“彆亂動。”紫陽手攬著我的腰,緊了緊,“等會兒掉下去,摔疼你。”
我許多術法還沒學會,紫陽又不放心圓曦,便親自帶著我飛。
“你說彌補,可我要怎麼彌補呢?蘇夢白什麼都不記得了,科考結束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有他和林劍蘭知道,你不是指望林劍蘭會告訴我吧?”
圓曦當然沒指望。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