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東儘聽到自己本次副本裡的身份是預備神仆時,他就已經想著要掀棋盤了。
雖然不知道神殿裡的職位有多少個等級,但如果神明都是最高宇宙神魔那副德行,甚至哪怕他們僅有那些神魔的1/10,這神仆的身份都99%是個大坑。
緊接著普瑞斯特的心願又正好撞在了他的槍口上,於是他乾脆來了個人工造神。
反正以普瑞斯特注視壁畫的貪婪目光來看,這人一定沒少貪錢。即便豐收大祭上真有神明在他麵前現身,這家夥估計也討不了好。
所以還不如讓自己這個冒牌貨做做善事,手動滿足他的心願。
這一刻,普瑞斯特果然上鉤了。
現在表演已就位——他強忍著羞恥心,連瑪麗蘇的極致“寶石眼淚”都給整了出來,也該到他的豐收時刻了。
於是東儘垂眼繼續注視著那位大祭司。
隻見人群後方的普瑞斯特顫顫巍巍挪了
() 半天後(),終於挪到了他麵前。
原本這位大祭司還想著要近距離瞻仰難得的神跡。
然而真到了東儘麵前⒓[((),瞥見對方那毫無感情的眼睛後,他再也沒敢抬頭直視那雙金眸,隻是試探著詢問道:“究竟是什麼讓您流淚,我偉大的閣下?”
都已經裝到了這個地步,敬畏心為零的東儘不僅沒對大祭司誤認為他被神降的事解釋一二,反而順水推舟地開始了他最擅長的胡編亂造。
“我的腳下即是白晝,我的眼中唯有真實。”
“這具軀體內心的呼喚是如此虔誠,讓我時隔多年為他再次注視人世。”
“然而睜眼的那一瞬間,你那顆塞滿黃銅的心臟與你那白銀鑄就的靈魂,卻讓我知曉了縱使千萬年後滄海桑田,人類依舊是如此善惡難辨。”
“現在還不是我該蘇醒的時候,在大祭到來之前,我會繼續沉眠。”
“這段時間,就讓他暫且代我巡狩世間……”
東儘的話說得玄之又玄,還帶著幾分走廊上鐫刻的那些詩歌的口吻,搞得旁觀事態發展的試煉者們雲裡霧裡的。然而他們雖然聽不懂東儘話裡的隱喻,卻聽出了東儘的野心。
“艸!他是真敢想啊!神殿內部的等級他是一概不管,竟然憑空虛構了一個神明出來,還三兩句就給自己安排了一個神明代行者的身份,想要直接淩駕在神殿體係上?”
“大祭司不會蠢到這都信吧?神殿裡有沒有這麼一位神明他心裡沒數嗎?”
這時候,站在凱邊上的試煉者似乎認識他假扮的那個人,非常熟練地壓低聲音和他吐槽起了東儘的離譜操作。
能被雷鳴特意提到一人千麵的本事,凱的的確確是扮誰像誰。
他麵上天衣無縫地應和著對方,眼睛卻一直在靜靜凝視著東儘。
試煉者們以為東儘是在隨意虛構神明,好為他自己認證一個代行者的身份。然而凱卻覺得,東儘真正想做實的身份恰恰是他話裡隱晦透露出的那個“白晝和真實之神”。
因為這個副本的主線是為神明獻禮。
以東儘的性格,未嘗做不出自己給自己獻禮的狂妄之舉。
單從這一點來看,這個人類遠比試煉者們想得還要肆意妄為。
念此,在旁邊之人看不到的視角,凱緩緩露出了一個屬於狂歡之神的笑容。
他熱愛一切出人意料之舉,更鐘愛敢於做出此舉的天才。
即便東儘為自己擬定的神格聽著既視感太強,讓他沒那麼愉悅,但考慮到東儘的天賦本就極有可能與真實相關,而白晝神格碎片還是他親手送出去的,凱終究還是選擇欣然接受。
畢竟東儘隻是在陳述將來大概率會成真的事實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此刻的另一邊,被一堆試煉者說蠢的大祭司其實哪那麼容易受騙?
他固然被多年心願一朝達成的興奮給略微衝暈了頭腦,但真正讓他承認那位不知名神明確實存在的根源,恰恰是東儘先前被眾人覺得文縐縐的那段話。
彆人不清楚,可大祭司自己明白自己曾做過什麼。
“塞滿黃銅的心臟”是在說他對錢財過於貪婪,“白銀鑄就的靈魂”則是在讚賞他對神明的敬仰之情。如果不是真正的神明,怎麼會一眼看穿他的本質?
大祭司看著說完那些話後周身光暈就驟然消散、眼睛也再次從暗金轉為黑色的東儘,破天荒地對他和顏悅色起來:“你還好嗎?還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麼嗎?”
大祭司一邊問著,一邊讓人給東儘臨時清出了一個用以休息的位置。
雖然神明不喜他對金錢的渴望,但也接受了他的敬意。
即便之後那位閣下今日的評價被人給傳了出去,也不會對他造成太大的負麵影響,甚至運作好了反而很可能會讓他的名聲更上一層樓。
無論是出於對神明的敬畏,還是出於對自身未來的考量,對今夜之事深信不疑的普瑞斯特已然決定要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裡,為東儘這位舉世唯一的代行者大開方便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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