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往南麵黃金湖的那三天裡,東儘切切實實感受到了什麼叫名震大陸。
因為取得金色橄欖枝前後那過於戲劇性的天氣變化,他被神明考驗的傳說被魔改了不知道多少個版本後,竟然莫名其妙地成為了世人公認的事實。
就離譜!
有那一瞬間,東儘真的很想給這片大陸上的人做一下反詐宣傳。
不過名氣都已經投懷送抱了,他乾脆物儘其用了起來。
於是趕路之時,他不再借宿神殿,而是在神殿和酒館混居。
通過他這些天在神殿和酒館中大開“真實之眼”的做派,以及吟遊詩人那早已傳遍各地的大作,如今不僅是各個祭司,連一眾平民也徹底知曉了“白晝和真實之神”的名頭。
當東儘終於抵達黃金湖那一片地界、隨意進了個最熱鬨的酒館時,《自新大陸》的第一樂章恰巧在這片喧囂之地悠悠響起。
爾後他就不知第多少遍聽到了那曲為他而作的詩歌。
“他踏入眾神殿堂的那一夜,”
“仁慈的神明,向人間垂憐一瞥。”
“月亮因他流連,狂歡為他奏樂,”
“那名垂千古的戲劇,至此開篇。”
“代行者為神明巡狩世間。”
“祂賜予他看穿一切的眼,”
“讓他穿越三重考驗,”
“為祂獻上白晝與真實的冠冕……”
不得不承認,那位最著名的吟遊詩人是真能吹啊。
就在東儘以為後麵還是他聽慣了的歌詞時,卻發現人家根據他的最新經曆,還與時俱進了一番。
“懷抱著虔誠的祈願,”
“他來到死亡沙漠邊緣。”
“無儘的永夜裡,”
“暴風雨下的雷電,”
“是突然而至的神怒,”
“還是無法言說的眷戀?”
詩人唱響至“暴風雨”的瞬間,第一樂章的旋律恰好到了定音鼓再響的階段,乍一聽一如雷霆轟鳴一般。而後旋律再次放緩,詩人的聲音也隨之柔和起來。
“放晴的白晝,”
“見證了他無可媲美的光輝之顏,”
“他腳踩勝利的奇跡,”
“於虹光中再一次漸行漸遠……”
僅僅隻是第一樂章,東儘就坐著聽了近五分鐘,聽到最後連他自己都忍不住懷疑詩歌裡一身神秘、舉世無雙的英雄到底是誰?
可周圍人卻覺得這唱得十分寫實,1/4曲剛剛唱完,他們就紛紛鼓起掌來。
這時候酒館中央傳播詩歌的吟遊詩人卻停下了撩撥琴弦的動作,站起身來嗓音清澈地開口道:“聽完那位代行者前幾日的事跡,我才知道我曾經所寫何等淺薄。”
“親眼見證之前,凡人又怎能想象太陽的璀璨?”
“剛剛唱的這首詩歌是我修改後的新作,還處於未完成狀態。我相信等那位獨一無二的
神之代行者度過所有考驗後,全新的史詩便會譜寫完畢。到那時我再來這裡為諸位獻上完整的一曲。”
話音剛落∵[]∵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四周的掌聲瞬間更熱烈了幾分。
所以這位就是大祭司所說的全大陸最著名的吟遊詩人?
念此,東儘掩在兜帽的眼不經意抬了一下,在對方身上掃視了一瞬。
——很好,是個普通人。
之前離開雷鳴神殿時他見到了凱,難免有點疑心病發作,怕對方一時興起又換張臉來找他的麻煩。還好這個吟遊詩人除了歌詞肉麻了點外,其他都很正常。
至於對方要改詩歌,改就改唄。
經過前兩個副本,東儘已經臉皮厚到當麵聽完所有溢美之詞都不會尷尬了。
隻是這位詩人雖然唱得一流,但這詞作水平是怎麼混上大陸第一的位置的?
疑惑之下,東儘又一次看向了吟遊詩人。
等他看見對方一唱完就和周圍人打聽黃金湖的可能方位,然後輕輕鬆鬆地拎著華貴而沉重七弦琴往那裡一路狂奔時,隱約間他好像猜到了對方當初的成名之路。
——也許人家根本就不是靠著寫詞出名,而是靠著那敢在最前沿瘋狂作死的勇氣。
這人上一秒剛說完要親眼見證,下一秒就半點都不摻假地踐行了起來。
可惜他好像跑反了。
隨後東儘沒聽四周酒客說的那些真真假假的消息,而是開著“真實之眼”看向了詩人跑過的地麵。隻見此時地表顯示道:
[普通的地麵:金砂含量0.01%。]
隨意看了一眼後,他換了個方向繼續看了第二眼。
[比較普通的地麵:金砂含量0.1%。]
一邊看著,東儘還不忘繼續玩他那個拋硬幣的把戲:“嗯?看來這個方向也不是我的幸運路線。讓我們換個方向再拋一次……”
隨著東儘的一再注視,他終於初步確定要先往南方再走上一段時間。
因為南方土地的描述是這樣的:
[不太普通的地麵:金砂含量1%,順著這裡一直走下去可能會讓你一夜暴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