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於正麵鼓動那兩位殺神的勇士還是不多,甚至少到隻有一個。
隻見此刻那條讓他們打一場的彈幕就這麼孤零零地徘徊在虛空中。也正是因為發彈幕的人少,導致無論是雷鳴還是凱,都一眼就瞥見了屏幕上的這句話。
雷鳴見狀心底的殺意確實蠢蠢欲動。
然而想到副本裡的東儘,他終是用舌尖抵了下尖齒,勉強忍住了找凱麻煩的念頭。
罷了。等他的小蝴蝶真的振翅之時,他再將礙眼的人一一清算也不遲。
另一邊,剛結束鏡子那一關的東儘正跟著興高采烈的小王子,漫步在這座空中城池中。
“您看,這座就是巧克力公爵的城堡。聽說很遠的地方有個巧克力王國,那裡的國王是這位公爵的兄弟。公爵人很親切,也不知道他有空的時候能不能帶我一起回去看看。”
“那邊那座藍色的屬於冰淇淋侯爵,他家的冰淇淋可好吃啦……”
小王子一邊走著,一邊介紹著一路上的各式建築。雖然小王子的用意在於分享建築的美麗和誇讚貴族們的親切,可這些話落入東儘耳中後,他隻聽進去了一件事。
——那就是這些貴族們的祖輩曾經都是國王。
所以這個世界的貴族真就十分善良,善良到主動放棄王位,甘願帶著子嗣領著低一等的頭銜前來空中城池定居祈禱嗎?
東儘不否認世上有好人,但所有的國王全都是不顧生死一心為民的好人,這樣的可能性有多大?
或許有人願意相信,但東儘不信。
即便這是童話世界,他也不信。
自他穿越之後,他的腦子已經容不下這些浪漫幻想了。
“終於到了!東儘先生,歡迎您來到餅乾城堡!”
“這個時間點父親一定在宴會廳裡,我們直接過去吧。”
走在前麵的小王子依舊一片天真,一心隻想著將東儘帶到他的國王父親麵前,祈求父親能夠留下東儘。
如果說東儘是不信童話的人,那麼這位小王子完全就是童話的代名詞。
兩人剛穿過城堡前的吊橋,東儘就敏銳地捕捉到了高樓處傳來的歡快樂曲聲,但他卻在進入城堡後才開口詢問道:“這聲音……陛下在舉辦舞會嗎?”
“是啊。每次天一黑,父親就會邀請所有大貴族過來跳舞,希望能夠通過舞蹈將我們的快樂傳達給城堡內的果樹,讓它早日結出彩虹蘋果。”
這是什麼荒誕的享樂借口啊?
東儘聞言沒忍住撩眼看了下前方帶路的小王子。
說實話,小王子的每個字他都聽得懂,可連在一起後再聽,他還是大受震撼——這種邏輯全無、因果扯淡的話竟然真有人信?
這一刻,東儘忽然覺得小王子需要的可能不是老師,而是許許多多的心眼子。
此時宴會廳裡衣香鬢影,一片歡聲笑語。
小王子的到來並未引起這群醉生夢死者的關注。東儘就這
麼跟在他後麵穿過層層人群,來到了喝得鼻子通紅的國王麵前。
“就是你救了我最心愛的小兒子?你做得很好,想要什麼報酬儘管說。”
東儘看著王座上這個滿身酒氣的統治者,憑著之前小王子的隻言片語、大致推斷出國王性格的他直接修改了自己先前的計劃。
對於這樣一位國王,他需要的不是表露出什麼非凡才能,也不是展現自己的獨特價值,他要做的其實隻有一件事。
“當初在地上見到小王子,我就對他說過,有幸遇到他就是我的最佳報酬。今夜麵見國王後,我才知道他的風采源自何處。”
對於這樣一位國王,才能再高做得再多,都比不上如今這不走心地漫天吹捧。
幸運的是,他向來巧舌如簧。
“哈哈哈!你這人長得不錯,說得更不錯!這個倔脾氣的小混蛋剛才跟我說,想要你留在這裡成為他的老師。城堡裡本來禁止來曆不明的人進入,但他實在太太太纏人了。”
國王顯然被小王子煩得不行,哪怕被吹捧得飄飄然,他的語氣裡還是帶上了點不耐之意:“看在你還算有眼光的份上,你先說說看你能教他什麼?”
這時候東儘當然不會再說武藝、學術之類的東西,他不動聲色地掃了眼一旁跳著交誼舞的貴族們,爾後笑著答道:“音樂。”
“我在漫遊各國時,曾聽過許多音樂,對這方麵稍微有些心得。”
顯然“音樂”二字堪稱對症下藥,立即引起了國王的興趣。
國王聞言一口飲儘了杯中的葡萄酒,醉醺醺道:“很好。城堡裡的曲子我早就聽膩了,既然你這麼有信心,那你現在去演奏一曲。要是聽起來不錯,你就留下;要是水平太差,你就從這裡滾出去吧。”
東儘根本沒將國王的粗魯言辭放在心上。隻見他神色未變地轉身走到了類似於鋼琴的樂器前停下,然後在眾人毫不掩飾的看戲目光中落下了手指。
一曲十分契合舞會的《蝴蝶》就此流溢而出。
東儘感到不在意,他直播間裡的觀眾們卻在為他忿忿不平:
[這國王什麼態度,我們家儘哥也是他能呼來喝去的?竟然還敢讓儘哥滾,他也配!]
[沒事,國王已經是個死人了,不用罵。你們難道忘了儘哥每次奏樂後的結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