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對方誤解的緣由後,東儘毫不客氣地撿起鏡子塞入了自己的口袋。
然後他再一次打量起了樹上那條毒蛇。
[???:現為金環蛇,即將再度進化。]
[黑底金紋,晝伏夜出。雖然視力較差,卻滿身劇毒。]
[慶幸吧,他今日食用過多果實,正處於臨時虛弱狀態,所以被你輕易打敗。]
[悲哀吧,因為你那卑鄙無恥的下三濫打法,他對你的厭惡值不斷攀升,此刻已經到達了仇人的臨界點。]
[該生物目前危險性:三顆星(全盛狀態時為五顆星)。]
一條主動偷襲他的毒蛇到底哪來的立場說他卑鄙?
原本東儘還想著能不能借著誤認這事套套交情。畢竟五顆星的NPC少有,這一看就是個重要人物,說不定還是非人類陣營的最終BOSS。
其實彆說是五顆星了,今夜森林裡但凡被“真實之眼”評價超過三顆星的,他都不曾力拚,反而選擇一觸即退。甚至在那些家夥和彆人鬥狠落於下風時,他還順手救了幾個。
因為說不準之後就有用到他們的時候。
對東儘而言,所謂的危險性評估等同於反向交友指南,越危險的他越會主動靠近。
但眼前這位即便再重要,他也不想去走懷柔路線。
這世上能讓人衝昏頭腦的感情並不唯一。比起愛,他果然最擅長恨。
於是東儘一邊撥弄著釘在樹上的飛刀,一邊漫不經心道:“你好像誤會了。這世上的蛇有無數種——既有化蛟化龍遨遊天際的,也有弱得匍匐在地麵無法動彈的。”
“親愛的,你覺得你是哪一種?”
東儘語氣親切,仿佛在真誠發問一般,而這樣的做派卻讓被釘住的蛇類氣得臉色愈發陰沉。假設目光能夠淬毒,此刻東儘怕是已經被他毒死無數次了。
或許是東儘撥弄飛刀的舉動讓禁錮失效,抓住機會的毒蛇瞬間欺身而上,想要一口咬住這狂妄自大又不知死活的獵物後頸。
然而他咬到的卻不是東儘,而是那柄鬆脫後被東儘反握的飛刀。
崩裂的飛刀擦過他的毒牙,劃傷了他的嘴角。僅一瞬間,他就被再度撂倒在了地麵。
此刻那個可恨的家夥卻又一次走了過來,並一臉詫異地開口道:“第二次了。親愛的,難道你在用事實告訴我,你是第二種麼?”
毒蛇聞言再也受不了東儘的陰陽怪氣。
他無視了自己鮮血淋漓的唇齒,隻是以一種要帶人下地獄的眼神看著東儘:“……彆惡心人了,我叫斯內克。你要殺就快點,耍我很好玩?”
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能將“親愛的”三個字說得如此可恨。
東儘確實在耍斯內克,就連剛才那把飛刀都是他故意弄鬆的。
於心不忍、手下留情這些詞從來不在他的字典裡,他這麼做隻是想再拉點仇恨值而已。
話又說回來,能在
副本第一天這個比較安全的時間點摸索到這裡,並且抓住最佳時機對付這條毒蛇,都是他自己的本事。不會真有人打不過就說彆人下三濫吧?
在心底嘲諷完後,東儘再次道:
“那麼親愛的斯內克先生,看在蛇類稀少的份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東儘不知道此時絲蓓爾身處何地,選擇了哪一個陣營。
那位女士憑借魅惑天賦能蠱惑心神,讓人輕而易舉地對她心生愛慕,東儘自認沒這個本事。但他說了——他最擅長恨。
愛意何等輕薄,愛意何等脆弱。
在東儘看來,比起靠愛來維係感情,無法排解的刻骨仇恨才更加長久。
連高高在上的神明都會因為殺意與恨意走下凡間,更何況副本裡的BOSS?
念此,東儘繼續道:“用你的實力證明吧,你不是一條隻會趴在地上的蛇。”
今夜東儘那一二再再而三的挑釁,終於讓斯內克徹底憤怒。
他本就陰冷的容貌此時死寂一片,薄唇下的毒牙更是不斷分泌著最猛烈的神經毒素。
隻見東儘話音落下的那一刹那,斯內克便以一個人類絕對無法做到的姿勢起身,試圖纏繞住身旁東儘的手腳。
但東儘卻早有準備。
他激怒的話一說完,就立即開啟了獻祭壽命模式,從而順利躲過了第三次突襲。
躲完這一擊後,意識到這位BOSS很可能已經進化完畢的東儘直接躍到了果樹上,準備靜觀其變。然而斯內克大抵是真的氣瘋了,他不再如先前般避讓樹木,反而一擊不中直接轉身再次襲來。
最讓東儘意外的是,這位先前明明是蛇,進化完之後竟然能在空中短暫飛翔一陣子。
看著斯內克頭頂那“已進化為蛟”、“危險性四顆星”的字跡,東儘略微有點發懵。
難道童話世界真有毒蛇化蛟龍的說法?
雖然斯內克危險性上升,但這位BOSS早已身受重傷,若真繼續搏命下去,東儘完全能夠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