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東儘睡了又好像沒睡。
本來剩下的睡眠時間就短,神魔對戰還定在6:00開打,導致他根本睡不著。
腦子裡劃過自己即將麵臨的各種社死畫麵後,東儘終是放棄似地睜開了眼。秉著早死早超生的理念,他隨便收拾了一下就回到了登神塔中。
結果一回去,他就看見了躺在亭台樓閣之頂,正閉眼聽雨的雷鳴。
“……你的戰鬥6點開始。現在是5:52,你不去競技場,擱我這兒淋雨?”
說是淋雨倒也不完全準確。雖然雷鳴在他屋裡搞了個雨季,但那些隨風而來的細雨卻如同被屏障阻隔一般,自始至終未曾沾濕他分毫。
可即便如此,也改變不了這人肆意妄為的本質。
本在閉目養神的雷鳴聞言睜眼瞥向了他:“急什麼,我又不是那群等著投胎的家夥。”
狂還是你狂啊,雷鳴。
東儘這時候當然不可能去潑冷水,他也從來沒懷疑過雷鳴會輸。所以這一刻,他說出的隻會是:“——那就祝你在白晝依舊神擋殺神,魔擋殺魔。”
這話落下後,回應他的是雷鳴無聲的笑,以及那句低啞的:“承你吉言。”
東儘看著雷鳴消失的身影,難得有些摸不清這位的想法。他不明白這位神明在他房裡留到現在,到底在等什麼?總不可能就隻是在等一句祝福吧?
彆開玩笑了。
想不通就沒必要繼續深想。雷鳴有七天的硬仗要打,他也有七天的軟仗要打。
而有時候,軟刀子比硬刀子還要磨人。
念此,東儘忍著頭疼無奈地朝著60層走去。今天神魔競技場的現場解說可是絲蓓爾和歐茲啊!他不提前到60層坐著應對,難道還傻傻地等著被那兩位編排死麼?
“讓我們歡迎最後一位嘉賓,也是整場解說活動的唯一特邀嘉賓——東儘登場。”
隨著東儘推開登神塔60層的大門,他的視野驟然一變,謊言之神的介紹聲也與近在咫尺的歡呼一同湧入了他的耳畔。
被這洶湧呼聲給淹沒的東儘下意識地撩眼掃過四周。
明明他走進的確實是60層地界,可此刻躍然眼底的,卻是一個類似於古羅馬競技場的建築。並且這座競技場半圓形的觀眾席上早已坐滿了看不清模樣的虛影——剛才山呼海嘯般的歡迎聲就是他們所發出的。
這是節目主辦方為了方便他解說,特意在登神塔60層搞了個80層的全息投影?
從這個角度想,主辦方怕是也挺擔心他出現在現場,會被那群上當受騙的神魔給打死。
“現在所有嘉賓已經來齊,我們就將解說權交給這三位啦。雖然這次我們沒辦法再為你們主持節目,但各位觀眾要記得想我們哦~讓我們下次再見!”
當東儘在競技場最前排的空位落座時,情緒之神的聲音也適時響起。
然後這兩位依舊沒有露麵的主持人就如話裡所說那般,將這
臨時搭建的解說台徹底讓給了他們這三位試煉者。
“又見麵了呢,東儘。”先開口和他打招呼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是此時坐在解說席最右側的絲蓓爾。
而最左側的歐茲則是頂著一張黑眼圈愈發明顯的臉,半睜著他那雙紅瞳,看都不看東儘一眼——明明三個座位相隔不遠,他和東儘間卻被硬生生多讓了半個位置出來。
東儘知道他為什麼這副做派。
無非就是先前他以殺氣讓其閉嘴的事,讓歐茲一見到他就不可避免地神經緊繃罷了。
看著眼前這兩位都被他坑過、與他關係絕對和“好”字不搭邊的試煉者,東儘已經預見自己今天會煎熬到什麼程度了。
念此,即便知道效果不佳,他還是歎了口氣道:“……嘴下留情啊兩位。”
意料之中的,根本沒一個人接他這句話。甚至歐茲直接來了聲異常清晰的冷哼。
“來了來了!”最終打斷這尷尬氛圍的,是觀眾席上震耳欲聾的喧鬨。
因為6:00已至,黑夜與戲劇之神由虛至實而來,在這座神魔競技場中肆意登場。
這家夥早在52分就離開了,偏偏這個點才進場,非要裝這個逼是吧?要是因為遲到被直接判負,根本不用等第二天,隻這一瞬就足以讓雷鳴成為高維宇宙的笑話。
不知是否是聽見了東儘的腹誹,雷鳴在持戟而來的那一刹那,朝這個方向看了一眼。
“哦豁!東儘,你說他這是在看我們,還是在看你?”
所以到底是誰搞出的這種全息投影啊?如果可以,他隻想自己一個人窩在60層自閉。
這模式不是純純給他找麻煩嗎?
東儘沒開口,剛才故作驚訝的絲蓓爾卻笑眯眯地補充道:“以我又進化了的視力發誓,剛才這位神魔看的絕對是解說席的最中間,也就是你的位置。”
姐,這才剛開場啊。你就算不嘴下留情,也彆一開始就窮追猛打吧?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其實是覺得解說席比較礙眼?”看著絲蓓爾笑得豔麗的臉,東儘試探性地解釋了一句。
對此,絲蓓爾直接否定道:“沒這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