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先前他麵板上的那個“支線任務一”,大概也是因此觸發的。
當然,靠臉登頂這種事僅限第一天而已。
東儘還不至於蠢到小看一眾試煉者們的本事。
隨著一千位主播被分散到各個民宿入住後,和東儘一起往最前方走的人越來越少。這也讓視野開闊了許多的他發現了人群中的一位熟人——菲琳。
能在千億萬億的試煉者裡匹配到同一場試煉,看路線他們還很可能會入住同一間民宿,這未免也太巧了一些。
看來他和這位女士好像真有那麼點做隊友的緣分。
但這個副
() 本應該用不到讀心之類的技能,對方似乎也不想和他這麼個全民皆敵的靶子扯上關係。
念此,東儘便放棄了主動上前打招呼的念頭,僅是當作萍水相逢般與住在一樓的菲琳擦肩而過。
等到他踩著木質樓梯走到頂樓,還沒來得及用鑰匙打開門時,他卻突然聽到了背後那扇門傳來的哢嚓聲響——那是從內向外的開鎖聲。
剛才東儘走得並不慢,他很肯定沒有其他主播能先他一步進入民宿入住頂層,更彆說在這個時間點收拾完東西出來了。
所以此刻他身後的隻會是原本就住在這裡的人。
甚至那都不一定是人。
想到自己先前用手機搜索海嘯新聞時偶然瞥見的、列在其下方的“世界靈氣複蘇、人與怪物理應並存”的標題字樣,指不定此刻那扇門裡出來的就是個怪物呢?
麵對這麼一位潛在危險人物,東儘也不急著開門進房了。
明明他已經用鑰匙轉開了鎖孔,此時他卻裝作鑰匙掉落的樣子,在低頭撿鑰匙的瞬間,順勢朝著自身後走來的房客投去視線。
從他的角度,他最先看見的是一雙尖頭的純黑皮鞋。然後是黑西褲、黑襯衫,再到其黑金交雜的發,以及最後那雙午夜夢回間,他曾見過無數次的暗金色眼眸。
看清來人樣貌的下一秒,利落撿起鑰匙的東儘立即扭開門把手進了房間。
——因為那是雷鳴啊。
哪怕他不再是銀灰發色,哪怕他沒再戴那個詭譎麵具,但他怎麼可能認不出雷鳴來?
[??:男性,成年怪物。]
[他享受黑夜,鐘愛戲劇。]
[有著火與血淬煉的極致體魄。]
[每一寸肌肉紋理,都帶著最致命的恐怖。]
[僅憑純粹的武力,十個你也不是他的一合之敵。]
[但因為某些不能說的秘密,他現在似乎有些狀態不佳。]
[或許近日裡,於白晝的舞台上,正是對付他的最佳時機。]
托上個試煉全方位提升的福,東儘使用“真實之眼”能看到的信息遠比之前要多。
先前他還在疑惑雷鳴為什麼會目不斜視地走過他,還帶著那種荒涼到骨子裡的眼神,一副完全沒認出他的樣子——這可是當初隔著一個星球觀眾的視線、都能一眼捕捉到他存在的家夥,當真會這麼睜眼瞎嗎?
但要說這是雷鳴為了幫他隱藏身份,才刻意在外和他保持距離也不可能。
因為那家夥沒那個演技。
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最有可能的原因也隻有一個了:他封印了過往的記憶。
“真實之眼”信息裡本該是“雷鳴”二字的地方卻變成“??”、以及第六行中提到的“不能說的秘密”一詞,也在進一步證實著他的猜測。
雷鳴的失憶基本已是定論。
現在的問題是,他到底是怎麼失憶的?
雖說前陣子雷鳴還以“凱在副本裡恢複記憶還想神降”為由舉報了對方,但這位黑夜與戲劇之神也實在不是個守規矩的人。
直白點說,他根本不可能會老老實實地封印記憶進入副本!
要是他真打算這麼做的話,昨天在天災星上又怎麼會一句不提?
所以他的失憶大概率是場意外。
想到那位被坑到解說席的狂歡之神,靈光一閃的東儘不禁想到:
雷鳴彆不是想鑽空子的時候,同樣被凱給坑回來,以至於進副本後直接被坑失憶了吧?
要真是這樣,這兩位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飛速的頭腦風暴間,東儘抽神瞥了一眼自己腕間用來監控心率的手表。
剛才他驟然看到雷鳴,即便瞬間控製住了驚訝,卻多少還是有那麼點心率波動的。在摸清副本的具體規則前,之後他還是得更注意一些,彆這麼少見多怪的。
至於雷鳴,既然沒有記憶,那他們就是陌生人。
他隻需要將他當成一個武力值點滿的普通BOSS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