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海市蜃樓(九)(2 / 2)

隨著雷鳴的離去,副本外解說直播間裡沉寂已久的彈幕陡然活躍了起來:

[昨晚雷鳴和東儘跳舞時我就覺得怪怪的,但我不敢說。畢竟這位黑夜之神不還是失憶狀態嗎?非要說他為了給凱添堵,執著到哪怕失憶了都惦記著要對凱的神選下手,未免有點太過牽強。今天看到東儘一眼認出雷鳴,又突然聽到紅西裝,我就覺得更怪了……]

[嘻嘻,寶寶知道哪裡不對勁,但寶寶同樣不敢說。]

[家人們,你們怎麼這麼膽小啊?你們不說我來!對於自己看中的神選和對家共舞,凱你怎麼看?還有紅西裝,那不是你上個副本化身的常用裝扮嗎?你有什麼想說的嗎?要不你出去染個綠頭發再進來吧?我們不介意等你的。]

而此刻靜靜待在解說席的凱僅是垂眼瞥了一下彈幕,英俊的麵容上根本看不出半分喜怒。

東儘之所以能一眼看穿偽裝,凱猜測和他的天賦有關,這沒什麼值得大書特書的。但雷鳴不僅破天荒地邀人共舞,今天又突然殺掉那個試煉者,動機就遠沒有那麼單純了。

如果他沒有看錯,雷鳴當時握著玫瑰時是受傷了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今後他和雷鳴要爭的就不止是神格,還有同一個神選對象了。

不過無妨。當初他能搶到白晝神格,如今他也同樣會得到東儘。

他會與自己的這位神選一同奔赴最後的狂歡。

另一邊重新換了套衣服的雷鳴還在想著剛才走廊上的事。

早在地上那個死人第一次以菲琳的樣子出現在這一層時,他就察覺到了這人的存在。

即便隔著一條走廊,但無論是這人自作聰明地上門搭訕,還是最後的跳窗而逃,雷鳴其實都聽得一清二楚,隻不過那時候的他懶得理會。

因為他知道注定死在他手上的東儘絕不會上這樣的當。

可當這家夥頂著他的臉恬不知恥地再次出現時,在房間裡閉目養神的雷鳴終於煩了。

所以他悄無聲息地打開了房門,就這麼冷眼看著這個一無所覺的蠢貨在那裡質問東儘是不是耍他。並且在東儘準備以黑玫瑰了結那人時半途截下花枝,乾脆利落地反手一戟結束了對方的性命。

就這樣的蠢人,何德何能用他選的黑玫瑰送葬?

他也配?

送那蠢貨上路是雷鳴計劃之中的事,但拔出畫戟被血淋透卻屬於他的計劃之外。

想到這裡,他垂眼看著自己的左手——隻見這隻先前截下東儘玫瑰的手,已然被花枝上的倒刺紮破了手心。

昨天在劇院裡看到牆上的心形玫瑰時,雷鳴就有所預感。今天的玫瑰倒刺更是簡單直白地告訴他,他的情緒果然已經動蕩到東儘能傷他的地步了。

當時他之所以弄得滿走廊鮮血,就是為了遮掩自己指間悄然蔓延的血氣。

雖然不是什麼大傷,但他卻無論如何也不想讓東儘知道這件事。因為在這場賭上性命的不動心挑戰裡,先流血者幾乎等同於輸了一半。

他不想輸,也不會輸。

另一邊東儘看著雷鳴回房換衣服的背影,同樣在心底嗤笑了一聲。

從不忍耐?你就嘴硬吧。等你恢複記憶後你再說出這話來試試?

如果你從不忍耐,成百上千個夜晚,是誰日複一日夜複一夜地按捺著殺意,又是誰為了FMVP的可能性一再退讓一再妥協?

嘴硬歸嘴硬,剛才雷鳴到底在遮掩什麼?

東儘既然可以一瞬間就認出雷鳴的真假,自然比任何人想象得都要更了解他。

畢竟這是無數個午夜裡差點要了他命的家夥,他怎麼會不仔仔細細研究透徹?

以他對雷鳴的了解,哪怕這人處在失憶狀態,比起甩著畫戟試圖將戟尖鮮血濺到他身上,他更可能做的是抬手將他拉到近前,然後直接指尖蘸血惡劣地在他眼下描摹。

因為雷鳴就是這麼一個信奉凡事親力親為、並且掌控欲拉滿的狗脾氣。

所以他為什麼沒有這麼做?

東儘回憶著剛才雷鳴的一係列舉動,思緒落到了雷鳴握著玫瑰始終不曾鬆開的左手上。

這家夥……隱約有所猜測的東儘回房拿出了昨夜清理完畢的西裝外套,然後似笑非笑地倚著另一側的乾淨牆壁,就這麼靠在雷鳴房門對麵頗有耐心地等著對方出來。

等到雷鳴換完衣服再次出門後,他第一時間瞥向了這個怪物的左手。並在對方察覺前,將這人昨晚借給他的外套給還了回去。

而剛剛他瞥過的那一瞬,“真實之眼”給出的信息清清楚楚地寫道:

——[曾被玫瑰刺傷的左手。]請牢記收藏:,網址 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