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海市蜃樓(十一)(2 / 2)

他這完全是在那一千夜裡練出來的。

誰讓這位失憶的神明用什麼武器不好,非要在他麵前使用畫戟呢?他連完全體的攻勢都能擋上一陣,何況是今天這種半成品版的?

此時此刻,劇院裡早已被這突如其來的對戰搞得一片喧嘩。

就在所有人蠢蠢欲動地想要跑出去時,先前跟蹤了東儘半天的試煉者終於趁亂混了進來。

或許是陌生人出現的時間門點過於古怪,又或許是先前打了半天兩人除了一些餘勁的震蕩外半點傷沒受,在戰鬥上過於傲慢的雷鳴下意識地朝來人瞥去。

正是他分神的這一刹那,東儘獻祭壽命找準角度,頃刻間門俯身急襲。

他左手扔出的三柄銀質餐刀被畫戟一個回旋儘數揮落,然而他右手指間門緊隨其後的兩柄飛刀卻分彆劃過了雷鳴的左臉、以及他驟然露出空隙的左側胸膛。

要不是最後雷鳴本能地閃了一下,那兩柄刀就不僅僅隻是劃過這兩處,而是一柄刺穿他的眉心,一柄刺穿他的心臟。

不過劃傷雷鳴也行吧。

東儘看著雷鳴傷口處逐漸溢出的黑色血液,知道他抹在刀上的劇毒已經起效了。

他本來就不是會講武德的人。都到了和最高宇宙武力巔峰以命搏命的地步了,難不成還讓他一對一公平公正地取勝嗎?可彆為難他了吧。

深刻吸取上個副本不補刀、差點讓凱神降這個教訓的東儘在雷鳴受傷後,直接拿起了地上不知道誰落下的撲克牌。

不過一秒,八張撲克便夾滿指間門,爾後他毫不猶豫地翻轉手腕將其儘數飛出。

此時每張撲克的襲去,帶走的都是他的一天壽命。保險起見,東儘還特意飛了兩輪。

加上這兩天零零散散的災難預言和先前扔出的五把飛刀,他的壽命餘額已然僅剩44天。

過個副本還真費命啊……這還沒到最終決戰呢。

東儘看著滿身傷口靠在崩裂鋼琴前的雷鳴,想了想終究沒有再飛出第三輪撲克。

重傷雷鳴和殺死雷鳴根本不是一個難度的,能省還是省點吧。況且現在劇院人員都已經跑光了,邊上就剩個天賦不明的試煉者,他不想打生打死半天被這個莫名其妙的家夥給撿了漏。

可東儘停手了,躲在走廊拐角處的那個試煉者卻從懷裡掏出了一把槍,然後對著地上的雷鳴連開數槍。可惜,哪怕子彈打完大半他都沒能傷到雷鳴一星半點。

自槍聲響起到槍聲落下,情緒自始至終未曾波動分毫的雷鳴都懶得抬眼看他。

東儘見狀乾脆一撲克削斷了對方手中的槍械。

他和雷鳴都還在玩冷兵器呢,這家夥就搞來熱武器了?這未免也太欺負人了吧?

根本沒意識到究竟誰在欺負誰的東儘此刻一臉無語道:“不是吧?就這水平你也敢跟著我一路,甚至還想搶我人頭?你該不會和你那個同伴一樣,彆的沒有就是膽子夠大吧?”

聽到東儘突然提起自己死去的同伴後,因為搶BOSS失敗無法提升評價搞得本就不爽的試煉者頓時冷笑著回懟道:“東儘,你最好話彆說得太早。不然之後你跟我求饒的時候可就太難看了!”

試煉者這話落下後,一旁打量著自己中毒傷口的雷鳴終於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瞥完之後,他便不感興趣地再度收回視線。

下一秒,這個怪物不曾掩飾的低嗤聲就存在感十足地回蕩在對峙的兩人耳邊。

大概是被東儘和雷鳴接二連三的蔑視給激怒過頭了,這個試煉者反而冷靜了下來。隻見他沉著臉邏輯清晰地開始介紹起了自己的能力來:“我的天賦叫做‘必承其重’,具體作用是能傷害選定者在意的人。”

“這麼說你應該聽懂了吧,東儘?隻要我使用能力,你越在意的人就會傷得越重。哪怕對方和你隔得很遠也一樣!如果你聽懂了,就將你到現在為止發現的所有線索都告訴我,彆不見棺材不落淚。”

礙於雷鳴在場,試煉者沒有說出“副本”之類的字眼。但他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他的能力能作用到此刻位於其他副本裡的人身上。

如果被他天賦鎖定者真的有很在意的人在其他副本中,少不得真要受他的威脅。

先前他的同伴一再變成其他人的樣子上門試探,估計也不是單純地想暗殺他,而是能暗殺就暗殺,不能暗殺就試探出他的在意對象然後更好地威脅他。

怎麼說呢?這位試煉者的能力和先前死去的那位是挺搭配的。他的手段雖然不怎麼樣,某些時候卻也的確有用。

偏偏他威脅的是東儘。

聽完這位試煉者的能力後,先前的疑惑全部解開的東儘默默把玩著手裡的撲克。

隨著撲克上上下下地交疊起落,他對著那個一臉得意的試煉者平靜地開口道:“我聽懂你的意思了,你的計劃還不錯。但很可惜,我沒有親人,沒有友人,更沒有愛人。”

“也就是說,我根本就沒有在意的人。”

“這不可能!但凡是人,怎麼會真的沒有在意的對象?”試煉者聞言想都不想地反駁道,他甚至以為東儘是在編謊話騙他:“你可彆想著蒙我。這說辭我聽多了,到最後那些人不還是得答應我的條件。你就痛快點說出情報吧,就從我為什麼傷不了這個怪物開始。”

聞言東儘輕輕歎了口氣。

他平靜無波的目光和那無所謂的態度使得試煉者原本的篤定之意逐漸動搖了幾分。

一片沉默之下,他卻又忽然聽到東儘笑著改口道:

“你說的也不是沒道理,我好像確實有在意的人。”

還沒等試煉者鬆口氣,就聽東儘繼續說了下去:“或者說那不是人?因為我在意的是此刻注視著我的漫天神魔們啊。這麼一說我倒是有點好奇了,你的能力能傷到神魔嗎?”

這人竟然在這種時候還有心情去討好最高宇宙的神魔?難道他剛才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心裡越來越沒底的試煉者不免有點急了,他開始不管不顧地試著使用了天賦。

東儘見狀也不阻止他,隻是無聊地繼續洗著撲克,像是好奇他究竟能傷到誰一般。

然而東儘在一旁悠悠哉哉地看戲時,這個使用天賦的家夥卻仿佛被什麼給反噬了一般突然口吐鮮血。不信邪之下,這人又硬著頭皮嘗試了一次,這次之後他竟然直接昏迷了。

“嗯?你擱這兒碰瓷呢?你該不會真的傷到哪位神魔、以至於被神罰了吧?”饒是東儘也被眼前這一幕給弄愣了。

他剛夾到食指中指間門、準備用以終結這家夥的撲克一時間門也沒了用武之地。

如果說這人最有可能傷到的神魔……

東儘竭力克製著自己彆向雷鳴看去。

毫無疑問,這個與他糾纏了一千個午夜的黑夜和戲劇之神是最有可能的家夥。

此刻他一旦看過去,副本外直播間門的觀眾們就極有可能順著他的視線發現些什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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