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疏河頭不僅是暈,還非常痛。
司機看了看後視鏡,提議說:“要不我還是把你拉去醫院吧,手機密碼都沒解開,你和誰聊呢?”
顧疏河摘下眼鏡,扶住自己暈眩不已的頭。
“不用,隻是一些小問題,先過去。”
解開屏保,給葉舟打過去,依舊是無法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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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樓不高,顧疏河三步並一步就上去了。
頭還暈著,但顧不上了,尤其是葉舟房門還半開著。
顧疏河推門而入。
淡藍色窗簾倏地被風吹開。
沒有水的杯子倒在簡易茶幾上。
白色床單皺在一起,血跡已經乾涸。
“葉舟?”
房間麵積不大,幾步就能翻個遍。
可是哪裡都沒有葉舟。
這比顧疏河想象得情況更糟糕。
顧疏河第一反應是順著窗戶往下看。
幸好,顫抖視線儘頭隻是一片荒蕪草叢。
人不可能憑空消失。
更何況葉舟現在沒有理由消失。
他人已經過來了,葉舟的目的達到了,還有什麼不滿足?
繞著房間尋找,門外的碎花盆成了關鍵。
上樓時候太著急,忽視了太多細節。
花盆碎了,土和花滿地都是。
有一些雜亂的腳印帶著土下了樓。
還有一連串血跡……
大大小小,從門口到樓梯,最後消失在路邊。
血跡消失的地方,一枚眉釘躺在地麵。
顧疏河腦袋裡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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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舟醒來,一般是因為疼,另一半是因為悶熱。
這兩種感覺纏在一起,逼得葉舟頭皮發麻。
但很快他就發現棘手的不僅如此。
他的雙手雙腳都被緊緊綁住,眼前被布擋住,嘴巴也被粘住。
側躺在地麵上,像待宰的羔羊。
被打暈前,他還在家裡……
肯定不是顧疏河做的。
顧疏河就算再討厭他,也不會這樣對他。
葉舟顧不上思考到底是誰下的手。
他現在全身癱軟,五臟六腑像裂開了那樣疼。
小腿的傷口還沒仔細包紮,現在更是動彈不得。
兩隻手腕被死死綁住,傷口貼著傷口,被汗水醃著,疼得快麻木了。
葉舟重重喘.息,忽然被一隻手扯著頭發拽起來。
“醒了啊。”
說話的聲音有些奇怪,但葉舟肯定沒接觸過他。
“就是你把王城的腦袋給砸了?”
王城?槍哥?
葉舟腦袋轉的慢,可對方卻沒準備放過他,扭著他的臉看了看,點評說:“王城怎麼會被你這種人打啊?你看起來都快死了。”
停頓片刻。
葉舟嘴上的膠帶被一把撕下來。
“說話吧你這個雜魚,怎麼和王城結的梁子?”
葉舟大口喘息,嗓子已經說不出話。
“夠倔的,但你今天遇到小爺我,也算你倒黴。”
他拍拍葉舟的臉,鼻子出氣,問:“宮止橋你知道嗎?王城是他罩的,你居然想敲竹杠,真是找死。”
“什麼宮不宮的,王城是他該死。”葉舟聲音虛弱,但嘴上不饒人。
他在家的時候還想著不如死了。
但是彆人讓他死,他一定不死,還要活得無比嘚瑟。
對方被葉舟激怒,抬高聲音說:“你他媽不知天高地厚,今天小爺也是替天行道,聽說你之前在學校裡就這德行,把可憐小丫頭忽悠跳樓,自己拍拍屁.股退學了事,就衝這個事,我弄死幾個你都不多餘。”
“你……”
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