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賞賜(2 / 2)

芳晴順了一會兒氣,才道:“姑娘,這是二爺送來的蓮花名種,叫做‘君拂塵’,奴婢搬出來給姑娘瞧瞧。”

戚嶼柔抿了抿唇,沒說話。

揭開朱紅的蓋子,見盒內端放著一個白瓷藍紋缸,幾片荷葉和三五朵要開不開的粉蓮浮在水麵,那粉蓮長得確實與平日所見蓮花不同,花瓣錯落,色濃色淡各有不同,且自帶一股清雅的花香。

戚嶼柔幼時養病的蘇州府便盛產蓮花,她曾見過“君拂塵”這個品種,確是極珍貴的,可心中卻因不喜裴靳,對這花也沒有好印象。

芳晴見戚嶼柔隻遠遠瞧了兩眼,興致缺缺,便道:“二爺知道姑娘昨日在窗前望荷塘,猜想姑娘應該是喜歡蓮花荷花一類,這才特意讓人送了來,姑娘想將這缸蓮養在哪裡?”

這蓮花雖是養在缸裡的,可卻小巧精致,便是這瓷缸也是出自名家之手,若是喜歡,養在臥房內也方便觀賞。

昨夜裴靳才毫無顧忌折騰了她兩頓,今日又賞賜這象征高潔的蓮花,戚嶼柔心中實在彆扭得很,想讓將這蓮花拿到樓下去,可看著芳晴和竹桃氣喘籲籲的樣子,又不想折騰她們,隻得道:“能不能放在西麵的書房裡……若是不行,便放門外的廳內吧。”

書房畢竟是裴靳的,戚嶼柔不會進去,這蓮花放進去她就看不到了,隻是擔心那書房不許隨意放東西進去,才補了後麵的話。

芳晴一愣,但也實在摸不準戚嶼柔的心思,隻得和竹桃將蓮花搬到了西間書房內。

第二日,孟岐又來給戚嶼柔診脈,略微調整了藥方,讓再喝兩日。

戚嶼柔喝著藥,心中卻想著裴靳已經好幾日沒來了,心中不免揣測裴靳的心思,她這場病既然是避子湯引起來的,隻怕日後再飲那湯藥還是會犯病,但裴靳將她養在這宅院裡,為的也就是那事兒……

給她喝避子湯是不想讓她有孕,如今她侍奉之後又喝不了避子湯,那便有懷孕的風險。

她聽說先帝極寵的那位蔣貴太妃,也是體寒喝不得避子湯,又已生了兩位皇子一位公主,為了方便時時寵幸,先帝便賜了絕嗣的秘藥給那位。

裴靳會不會也給她吃那藥?

想到此處,戚嶼柔身體微微發抖,隻覺渾身冷得厲害。

她確實不想有孕,可更不想因是禁臠而被絕嗣。

戚嶼柔心中惶恐憂憤,可要將她囚在這裡的是當今天子,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心中越發的厭惡裴靳。

之後幾日,她心中惴惴不安,可裴靳一直沒來,最後她實在沒忍住,問芳晴:“二爺……他這幾日很忙?”

其實心裡到底是存了幾分妄想,說不定他覺得自己無趣,丟開了,若是這樣,過些日子她就能回到戚家去,雖然同閆家的婚事肯定是不成了,但她還可回到家鄉的祖宅裡,即便一輩子不成婚,也沒什麼的,總比被囚在這裡強多了。

雖是這般寬慰自己,可想到閆鳴璋,戚嶼柔心裡還是忍不住抽痛了一下,她的小閆哥哥是那樣溫柔的郎君,品性溫厚,對她也用心,原本是兩家都期盼的一樁婚事,竟就這樣被毀了。

芳晴正坐在軟榻邊的春凳上纏絲線,聽戚嶼柔問,心中一動。

戚嶼柔進了這宅院話便極少,似個沒主意的瓷美人,讓人看不出她的心思想法,給她避子湯,便溫順喝下去,主子送她名貴蓮花,也不見多喜悅,反倒讓放到西間書房去,如今這算是頭次表露出對主子的關心在意。

遂柔聲道:“二爺這幾日生意忙,實在不得空回來,可每日都會讓人來問問姑娘的情況,心中是惦念姑娘的。”

聽了這話,戚嶼柔原本舒展的眉眼顫了顫,可又很快沉寂下去,如同一粒極小的碎石墜落平靜湖麵,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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