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外出(2 / 2)

這夜裴靳並未碰她,後半夜也沒要,天未亮他人已起身,並未在立雪樓用膳。

戚嶼柔這日總算睡飽了,心中不解裴靳這樣折騰到底圖什麼?她雖和薛柔音眉眼有些像,可畢竟不是薛柔音,為了她這麼一個贗品,皇宮彆院來回折騰又是何必?

她單在這彆院裡伺候,都覺得疲累不堪,裴靳又要來回奔波,怎麼不知道累?真是讓人想不明白。

或許他喜歡養外室這種刺激感……

戚嶼柔忍不住一陣寒顫,覺得一國之君如此德行,實在是不堪極了。

之後幾日,裴靳沒再來彆院,戚嶼柔則是沉浸在那幾冊孤本裡,亭台水榭、藻井角簷,古籍中好多紋樣、樣式如今已見不到了,戚嶼柔心頭意起,害怕這些紋樣、樣式徹底遺失了,便拿來紙筆,將古籍中那些失傳的紋樣一個個描畫下來。

她學的便是工筆白描,最擅畫人物,如今畫幾個紋樣自是不難。

細細的筆尖落在熟宣之上,線條流暢靈動,一看便是在畫技一道下了功夫的。

一下午的功夫,戚嶼柔便畫了十多張,她將那些畫稿收好,才覺得脖子酸痛,喚了一聲竹桃,兩人回了立雪樓去。

芳晴下午去過見霜齋,見戚嶼柔畫得入神,便沒打攪,如今人回來了,忙道:“奴婢看姑娘下午在書齋內畫得認真,便沒進去打攪,隻是不知姑娘在畫什麼,是否需要些筆墨和顏料?”

戚嶼柔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不是秘密,且畫幾幅紋樣也並沒什麼妨礙,便道:“能否勞煩姑姑幫我買兩支勾線筆和染色筆,專門畫畫用的,還要那十六色的顏料。”

“這有什麼難的,姑娘有需要儘管吩咐便是。”芳晴笑著應下,立刻便讓二門外的小廝前去采買,晚間便帶回一整套的畫筆和顏料。

戚嶼柔看著手癢,忍不住又去了見霜齋,給下午勾好線的圖樣塗色,不知不覺,明月已過軒窗。

芳晴鮮少見到戚嶼柔這樣認真專注的模樣,起先還不舍打攪,誰知她畫得起勁兒,竟沒有要就寢的意思,終於忍不住勸:“我說這話雖要敗姑娘的興致,可如今夜深了,姑娘的身子又才好,是該休息了。”

戚嶼柔抬頭看看更漏,才知自己已畫了許久,她有些不好意思,可看著手邊上了一半色的畫稿,終是丟不下,於是柔聲道:“姑姑,再等我一刻鐘,這張畫好了這張我便去睡。”

她因有事相求,聲音便格外的軟和,不自覺便露出些嬌態,芳晴心中哎哎歎了兩聲,實在是說不出規勸的話,反倒去擺弄了一下白紗燈,讓屋內更亮了些。

終於,戚嶼柔畫好了最後一張紋樣,她抿唇笑了笑,露出一對深深的酒窩,整個人甜得像是飴糖一般。

芳晴心跳漏了一拍,不禁也跟著笑了笑,心疼勸道:“姑娘明日萬不可畫到這樣晚了,若被二爺知曉了定會心疼的。”

“二爺”兩個字一出口,戚嶼柔臉頰上的酒窩瞬間消失,人也蔫了下來,隻垂眸“嗯”了一聲。

芳晴知道主子對戚嶼柔很是不同,將來帶回宮中即便不是娘娘,也是個貴人,便希望戚嶼柔能得裴靳的歡心,為自己掙個好前程,偏偏每次一提裴靳,戚嶼柔便滿臉沉重。

“二爺”這兩個字仿佛是個秤砣,隻要一說出口,就讓戚嶼柔將所有的興致都壓下去了。

今日戚嶼柔心情極好,芳晴一時沒忍住,便說出了這樣的話,哪知戚嶼柔便不笑了。

有些話雖是僭越,但芳晴喜歡戚嶼柔,總歸是想說給她聽。

她在矮榻邊的春凳上坐下,溫聲規勸:“二爺很喜歡姑娘,不管平日多忙,都總要派人來問問姑娘的情況,心中是惦念姑娘的,姑娘若是能多笑笑,二爺肯定歡喜。”

戚嶼柔垂著眼,抿唇不語。

芳晴歎了一口氣,知道戚嶼柔沒聽進去,便又道:“姑娘如今既已成了二爺的人,將來總要有個說法的,既然此身皆寄郎君身上,怎麼不知道為自己謀個好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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