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娘,我,你聽我說!”陳遠山結結巴巴的伸手要去遮掩書上畫的東西。
“這真的是彆人落下的嗎?”杜英娘看得新鮮而認真,原來夫妻恩愛是這樣的,不是她在灌木叢裡撞見的那個柳葉狂野放浪,能這樣綿綿如小溪潺潺。
“我,…”陳遠山一張臉登時豬肝色,又燥又怕。
“我喜歡這個,我們能和丟的人買嗎?”杜英娘低下頭,咬唇攪著手指輕問。
聲音輕細,要不是夜深,陳遠山還疑自己聽差:“啊?好,可以買。”
“真的?不知貴不貴?”杜英娘站了起來,又猶豫道,這般畫麵精美,另一本畫冊還塗了色隻怕價錢不低。
“英娘,其實這個是我買的,一兩銀子。”陳遠山說了出來,胸口都覺得一鬆。
“你買的?”杜英娘不敢相信陳遠山舍得花銀子買這個。她滿麵紅霞:“這裡頭畫得怪有意思,你過來一起看。”
“我…”陳遠山很少有這般窘迫的時候,心裡想答應,又邁不開腿。
“這也沒有什麼,本來這些應該是長輩教導我們,我娘親早逝,遠山哥哥能想到買這些,也叫我們不必為了沒有長輩教導而行錯事。”
杜英娘不覺得難為情,他們已經是夫妻了,是夜裡睡同一個被窩,能一個碗裡吃飯。
“倒也不是故意去尋,路上碰見一男子非要賣我。”陳遠山看她越說越傷感,傷感著身旁沒有長輩長輩教導幫襯,低垂著頭不再說了,陳遠山滿心愧疚,疾走兩步,拉過她雙手握住。
“叫你受委屈了。”跟著他來到了這山上,遠離族親。
“怎麼會,你看看,我們今夜可以這樣試試!”杜英娘抬起臉,哪裡看得到半分傷感,眼睛裡亮閃閃,像是一個偷到糖的小孩得逞的笑。
“你不是會疼麼?”陳遠山猶豫,杜英娘要是一直這麼疼,他發誓一輩子也不再那樣對她。
“天下那麼多夫妻,我就不信彆人也是這樣,我們再試試?”以前隻知道陳遠山用娶媳婦的錢買了她,她一直就是想要給他做媳婦。
現在如願嫁了他,才知道這做媳婦可不是簡單的一個鍋裡吃,一張床榻上擁睡。
她隱約有些明白,他們要像圖冊上那樣,她才能給陳遠山生個孩子,可恨她不識字,書冊上還有字,不知道說的是什麼。
“你,好!”陳遠山剛剛的窘迫都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喜歡,沒有維諾,不委屈自己取悅彆人,想做什麼敢和他開口,這樣的杜英娘讓他更是歡喜,這是他看著長大的小姑娘,願意一輩子嗬護的姑娘。
杜英娘心裡有股不認輸的勁,她一直記得陳祖母說的話,人一生幾十年,不能總是事事如意,有些事做了才知對錯,水冰水熱得手試了才知。
今日這畫冊讓她燃起勇氣,她推著陳遠山去床榻,自己又粗略的掃過那畫冊。
她狼都打過,死也見識過,不信過不了這一關。
燈火下,陳遠山猶如醉酒般飄飄欲仙,他斜躺著看杜英娘吹滅了燭火摸黑著進了屋。
“怎麼不留點燈,屋子裡太黑了。”若是夏天還好,月亮明亮,能清晰的照亮這房子裡,現在是冰寒的冬天,彆說夜裡,白日裡光亮的時辰也變短了許多,邊說著怕她太黑看不到摔了,伸手去扶。
杜英娘趁機跨坐在他身上,黑夜給杜英無限勇氣,她湊上去找到了那雙溫熱的唇,翻看了幾次的畫冊現學現用,一場酣暢淋漓的熱吻後,那點疼已經沒有那麼明顯了。
屋子外的火堆劈裡啪啦的燃燒著,屋子裡春意盎然,杜英娘不知過了多久,隻知道自己累得手指都沒力氣抬起,還是陳遠山幫她穿上衣服。
屋子裡的動靜吵醒了毛毛,它在空中鼻子微嗅幾下又趴下睡著。
小黑像聾了一樣,連頭抬一下也沒有。
隔日一早,陳遠山雖不舍得被中溫暖,擔心杜英娘昨夜累到了,還是狠心起床熬粥。
昨夜一幕幕在腦海中出現,杜英娘嬌美的模樣,他這才明白那些進山男人口中的葷話。
杜英娘這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陳遠山也沒來叫醒她,溫著粥,帶上毛毛去外麵走一走,可以快點恢複體力。
她醒來鍋底的柴火還未滅,身上酸軟的沒有一絲力氣,奇怪的是這感覺並不難受,反而有種像饑餓了幾日吃了一頓大餐後的滿足。
毛毛和小黑都不在,陳遠山的背簍和柴刀放在角落,應該是沒有進山,一碗熱粥下肚,那些酸軟才好受了些,她起身看見昨日那學習的書冊還在桌子上,紅著臉把它們藏在枕頭下,想想不放心收進了衣櫃裡。
屋外兩頭豬一直在叫喚,杜英娘奇怪的出去,陳遠山一早就喂好了它們,怎麼還在叫。
看它們在豬圈裡煩躁的走來走去,又時不時叫幾聲,杜英娘也不知道它們這是怎麼了,最近兩頭豬長得很快,特彆是另一頭豬,纖細的肚子都大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