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飛羽有眼力價,連忙塞了杯茶水給他三哥,“我三哥一直想有您這麼個師父呢。”
楚飛揚給張全貴敬了茶,就算是正經認了個師父。
其實真的論本事,楚飛揚在做飯上的本事可比張全貴高多了,畢竟是經曆後世那麼多年沉澱的精華。但他也能看出來,張全貴是個有點兒背景的人,否則也不能跟食堂乾這麼多年,知道這麼多消息,現在還當了總廚。
若是普通老百姓,哪怕你做得再好,也未必能當上這個總廚。
張全貴倆兒子挺開心,他們爹的徒弟,那就是自家兄弟。
能看出來楚飛揚也是個有本事的,有個有本事的兄弟,以後多少能互相幫襯著。
人就得有來有往才能建立關係,否則跟老家一些勢利眼窮親戚來往,不說每年補貼多少,都不夠栽麵兒的。
毛六被抓,毛全敬自然也沒辦法跟食堂工作了,被迫提前退休。他那幾個徒弟原本都升到大工了,因為被牽連,又降了兩級,工資每個月少了十來塊錢,也就比臨時工多十來塊。
如今張全貴算是跟食堂坐穩了,他那幾個徒弟也都升成大工,頂替了毛全敬這麼多年的心血。
一個食堂每天負責幾千人的午飯晚飯什麼的,那絕對是個大生意。哪怕就做幾年的總廚,這錢也能撈足了。
“飛羽辭職這件事,你們也彆聲張。可巧我有個外甥初中畢業沒考上高中,也不想去技校。我尋思著讓他頂替飛羽這個位置。”張全貴說完,頓了頓又道:“錢我可能給不了那麼多,但以後你們哥倆有啥事兒,就過來找我,能幫的我一準幫忙了。”
楚飛揚笑道:“有師傅這句話,這個工作我們就不能要錢。”
張全貴心裡妥帖,但也不能真的不給錢,“可彆說這個,食堂裡就算是個臨時工,也能賣個三四百塊錢呢。但是最近你師父我這邊手頭緊,想張羅著給我小兒子找個對象呢,這裡裡外外不得都要錢?一百五我能拿出來,但是再多還真沒有了。”
“師父這話說的,倒是埋汰我倆了。”楚飛羽笑嘻嘻的給張全貴和張家兩兄弟都倒了茶,“我跟我哥在鎮上也沒熟人,如今算是有了親人了。咱們親人之間計較啥呢。”
“你這孩子,要不是時間太短,我也讓你當我徒弟了。嘴太甜,當初你三哥有你這點兒本事,早就轉正了。”
楚飛羽道:“我三哥腦子跟我不一樣,他就喜歡琢磨吃的。以前跟食堂不敢發揮,如今有了門市,就天天琢磨這個事兒了。我不一樣,我就靠我三哥了,腦子沒往那邊長,都長嘴上了。”
這話逗的一屋子人哈哈笑起來。
師娘做好了飯,跟大兒媳婦把飯菜都端上來,身後還跟著大孫子,“跟廚房裡就聽你們爺幾個開心呢,這是說了什麼好事兒?”
張全貴笑道:“咱外甥也彆著急找工作了,飛羽這孩子要辭職跟他哥乾鋪子,正好讓外甥頂替他的活兒。錢我就給了一百五,回頭這兄弟有啥事兒,咱也是鎮上的親戚,該幫就幫。”
之前初中生還是很吃香的,但是在大批知青回城之後,初中生就逐漸落幕了。
現在除非是中專生或者高中生才好找工作,要麼就咬牙考大學,大學都包分配,能直接進機關上班呢。
張全貴這個外甥就是他媳婦家的孩子,畢業兩年了,隻能打個零散工。累活重活又乾不了,家裡心疼。如今眼瞅著滿十八了,再沒有個合適的工作,對象都找不到。
若不是家裡盯得緊,怕是都能跑出去跟人混成二流子。
張全貴雖然能高看寧賀雲一眼,但是八個眼睛都看不上他手底下那群混日子的小弟。尤其是有幾個還染了黃毛,穿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