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恩公客氣,鄙人張浚字德遠,還得多謝恩公救命之恩,未請教恩公姓名。”張浚朝楊崢拱手致謝。
“楊崢,字再興,德遠兄,不要客氣,你我共同遭難,哪有什麼救與不救之說,不過都是為了自保而已。”
“非也,非也,若非恩公,今日我隻怕已是成了那饅頭中的餡料了。”說到這張浚不由的乾嘔了兩聲,顯然又想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
“德遠兄,莫要再叫什麼恩公,如此客套顯得生分,你我直喚表字即可。”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見方貌和龐萬春還未醒來,一時也無事可做,楊崢雖然身上有傷口,卻一時半會死不了,也不可能丟下方、龐二人不管,索性席地坐了下來,與張浚攀談起來。
這一聊,沒想到聊的意外的投機。楊崢也是刻意結交,頓時兩人越來越覺得親切。
“再興兄,你所說即是我心之所想,感覺與再興兄便如多年老友一般,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再興兄可願意?”
“嗯?德遠兄直說便是,何必如此客氣。”
張浚沉吟了一下,站起身來,對著楊崢一禮,“今日與再興兄一見如故,且再興兄於我就救命之恩,我想與再興兄結拜為兄弟,不知再興兄意下如何?”
楊崢卻是沒想到張浚會提出結拜這個要求,按說一言不合便義結金蘭什麼的該是那些江湖人士的專利,張浚一個儒生,卻這般作為,倒是讓楊崢暗暗稱奇。
經過交談,楊崢也覺得張浚這人言談舉止,頗對自己胃口,確實可交,便即要點頭答應。
等等,張俊?後世嶽王廟裡跪在嶽飛墓前的四個人裡是不是好像就有這麼個人?
當時楊崢去旅遊看到的時候,還特意了解了一下,那張俊原本和嶽飛、韓世忠、劉光世並稱南宋“中興四將”,還是嶽飛的上司,結果嫉賢妒能,後來和秦檜聯手構陷嶽飛,所以後世被人立像長跪於嶽飛墓前。
所以這張浚日後……想到這裡,楊崢一時間不覺有些猶豫。
“怎麼?再興兄是看不上我嗎?如此便罷了,是我張浚無能,不配與再興兄結為兄弟,是小弟高攀了。”
“罷了罷了,感謝再興兄救命之恩,小弟就此告辭。”說罷張浚起身便要走。
聞言,楊崢一愣,知道自己思索的久了,怕是已經涼了張浚的心。
不過和張浚的一番攀談下來,確實很對楊崢胃口,而且言談舉止,也頗有風範氣度,一點也不像會作出嫉賢妒能這般事情的人。大概也許可能是吃了豬油蒙了心吧,亦或是形勢所迫。
算了,未來的事未來再說,有我在,日後定叫張俊不要去與那嶽飛為難就是,如今這張青和孫二娘都被我殺了,未來已經改變了,那這張俊也未必不能改變。
而且今日要是沒有張浚,方、龐二人必死無疑,我怎可因為還未發生的事而歸咎於人,做那忘恩負義之人?
罷了,罷了日後我多費心一點就是。
多個兄弟多條路,沒有羈絆又如何。
想通了這點,楊崢也不再猶豫,連忙叫住張浚。
“誒,誒,等等,德遠兄等等。”
張浚轉過頭來,冷漠的看了楊崢一眼。
“德遠兄,我並未說不願啊,德遠兄這是作甚?”楊崢被張浚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其實這就是楊崢這個曆史盲的無知了。此張浚非彼張俊,那跪在嶽飛墓前的是叫張俊沒錯,但是表字伯英,元祐元年生人,兩人在年齡人差了十來歲。而且張俊是鳳翔府成紀人,出身於行武之間,並非什麼儒生。跟眼前的張浚並非一人。
楊崢顯然誤會了什麼,而且也沒有人能夠糾正他這個誤會,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可能都會一直誤會下去。
“再興兄這是答應了?”
“答應了,答應了。”
說罷楊崢便拉著張浚跪下,兩人敘了年齡,兩人居然同年,都是紹聖四年生人,楊崢月份大一些,因此楊崢為兄,張浚為弟。
因為條件有限,也沒有什麼香燭酒水,那店裡後廚倒是還有些沒砸完的酒壇,可是誰知道有沒有被下藥。
“哥哥稍等。”
楊崢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張浚撿起掉在地上的剔骨刀,衝進那還冒著火光的酒店廢墟中。
隻片刻,張浚提著兩顆已經看不清麵目的人頭出來,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