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而此時的汴京城內,最出名的莫過於樊樓。
做為汴京城唯一能夠與皇城高度比肩的酒樓,樊樓無愧其汴京第一樓之稱。
此時樊樓一層大堂的舞台上,一名說書人正念叨著。
“眾位客官,上回書說道楊家將替主闖龍潭,老令公撞死李陵碑。”
“今日我們便說說殺奸賊六郎受斬刑,救忠良八王闖金殿。”
“這楊六郎可是忠烈之後,沒想到竟然落得如此田地,若不是當時朝中有賢王,這為我大宋拋頭顱灑熱血的忠良之後便要就此為奸賊所害了啊。”
“是啊,當時楊六郎有賢王相救,卻不知道如今楊家後人又有何人可救啊。”
“怎麼?兄台是知道什麼?”
“我跟你說,你可莫要說出去,楊家有一後人,最近進京趕考,卻莫名蒙了不白之冤,被奸佞直接栽贓陷害汙為殺人凶手。可憐楊家一門忠烈,終究是逃不脫為奸佞所害,可悲啊,可歎啊。”
“居然還有如此之事,這郎朗乾坤,還是在這汴京城天子腳下,這還有王法嗎?”
“大冤屈啊,大冤屈啊,忠良之後為奸佞構陷,平白被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誒,聽說了嗎?楊家忠烈之後,被開封府無故捉拿,誣其為殺人凶手,對其刑訊逼供,將其屈打成招,當真是聽著傷心,聞著流淚啊。”
“要說這開封府真是越來越……”
“若是包大人還在,唉……”
“兄台慎言,兄台慎言。”
“咳,咳,想當初包拯包大人在的時候,何曾會有這般冤屈。”“誰說不是呢”
“兄長,你說他們說的這個是真的嗎?”樊樓二層的一個角落裡,一個衣著樸素中帶著奢華的少年,麵有疑惑的向他對麵的一個男子問道。
“殿……咳……表弟,這事當不得真,楊家早已淪落,如今數十年過去,哪裡還有什麼後人……”
“哦?兄長,你家素與楊家較好,當初還是令祖救的楊家六郎,連你也不知道楊家後人的下落嗎?”
“咳,這個……”那男子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
“哎,我還當他們說的是真的,”少年一臉失望,“若是楊老令公在世,定不會叫那遼人如此囂張,跋扈朝堂。”
少年說著激動的捶了一下桌子,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男子嚇了一跳,左顧右盼,見旁人都在激動討論楊家後人的事,沒有注意這邊,這才安撫著生氣的少年。
“表弟,放心,我這就派人去尋,若是找到楊家後人,定引來與表弟相見。”
少年聞言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
也不知道怎麼了,汴京城中的百姓感覺這兩日來聽到的最多的便是楊門忠烈之後為人構陷之事,走到哪裡都會有人議論。
你要是沒有聽過或是說上兩句,旁人都會對你投來異樣的目光。
一時間這事情在汴京城中傳的沸沸揚揚,成為了汴京城這兩日最大的熱點。
若是這時代有微博的話,那這兩日定會有一條霸榜超話大冤屈忠烈之後被誣殺人。
汴京城中不少不明真相的人,不覺都起了好奇之心,紛紛打探起事情的真相來。
有人義憤填膺,有人不以為然,有人唯唯諾諾,有人噤若寒蟬。
一時間,東京有些熱。
這事原本隻是在百姓之中傳播,卻漸漸的也傳到了一些朝中官員耳中。聽聞了此事,有擔憂的,有冷笑的,有事不關己的,但更多的是等著看熱鬨的。
這其中便有張判官張大人,他前日被楊崢的一席話忽悠的有些猶豫不決,這兩日裡一直有些心神不寧,還當真派了人去打探楊崢的底細。
說實話張判官是有些過於謹慎了,不過這也是當京官的通病,彆看張判官是六品的品級,放在地方上也是可以做一州知府的人。
可是在這汴京城中,尚書多如狗,侍郎遍地走,就張判官這六品的品級,當真有些不夠看。
因此,張判官還真的不得不處處陪著點小心。
這兩日裡他一直讓人在調查楊崢的家世背景,昨日開封府突然開始傳楊家將,他還當個笑話在聽,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可誰知今日裡,居然有人將這事牽連到了開封府的身上,彆人不知,他一聽便知這是在影射他。
乍聞此事,他當真是又羞又惱。
不過轉瞬間,他便明白,那楊崢定是楊家後人,這反倒讓他鬆了一口氣,他還當這楊崢有什麼厲害的家世,卻原來,就這?
張判官不屑的撇了撇嘴。
若是楊業在世,他張圖倒還當真不敢動這楊崢。可是現在呢?天波府都沒了,他楊崢還有什麼可依仗的?還真當還會再跳出個賢王趙德芳來,救他楊家一命?
天真!真當趙德芳救楊六郎是為國留賢?再說了,人家楊六郎也確實是有本事,你楊崢,一個鄉下來的窮書生,能有什麼值得人家賢王看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