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如此說來,那遼國是絕不敢與我大宋開戰的了?”
在楊崢把自己的猜測給趙桓講解後,趙桓驚呼出聲。
“這些遼人當真可惡,楊兄你可知,那耶律雅裡今日還在朝堂之上,張嘴就要我大宋今年歲幣翻倍。”趙桓猛的一砸桌子。
“那不知朝廷是怎麼打算的?”
“哼,”楊崢不提還好,一提趙桓火氣再次上湧,“那些庸臣,居然……居然慫恿父皇答應下來。”
“這些屍位素餐的蠹蟲,為何無人能如楊兄你這般,看穿遼國的詭計。”
楊崢不禁默然,他因為知道曆史進程,所以有先知先覺,能作出這般的判斷。
可是彆人卻不像他這般,能夠俯視曆史的長河。
不過,朝堂之上必然不乏聰明人,肯定有人能夠看出這一點來,可是為何卻沒人說?楊崢揣測,這大概是因為沒人願意但責任。
比如有人提出來這是遼國的詭計,遼國不敢跟我們開戰,所以不用慣著遼國,歲幣完全不用給,咱不怕他們。
那定然會有人說,那萬一要是因此遼國要開戰呢?你能負責嗎?既然你提出來了那你就得負責,到時候宋遼因此開戰,就全是你的責任。
而且就算宋遼沒有開戰,省了歲幣,卻也不會得到半點好處,還會因此得罪那些主張多給歲幣買平安的人,被人記恨在心。
而更大的可能,遼國會因為這事,兵壓邊境,雖然未必會開戰,但是會以此要挾大宋,到時候大宋為了平息遼國怒火,歲幣照給,還得把提出主意的人哢嚓給遼國交代。
能夠出席朝會的,哪個不是混跡朝堂多年的老油條,自是不會把自己放到那般困境之中,所以大家都選擇了明哲保身。
如此一來,又有誰會出這個頭,索性不如一切照舊,花錢買平安,反正花的也不是自己的錢,一點也不心疼。
這主要還是因為誰主張誰負責的辦事原則,這種懶政的方式,便是到了千年後都未曾改變,更何況現在?這就好像杠精總會用不講道理的“你行你上啊”來跟你開杠。
朝堂之上可不會給你機會,讓你以“我買電冰箱我還要會製冷?我買電飯煲我還要會加熱?我買電燈泡我還要會發光?”反杠回去。
跟楊崢選擇沉默不同的是,趙桓還在憤憤不平。
對此,楊崢倒是覺得挺好,少年人嘛,總該有些熱血才是。
少年強則國強,少年有熱血,國家有希望,更何況,這少年未來還將成為這個國家的主人。
可是楊崢卻忘了自己也隻是個十八歲的少年,作為一名後浪,卻沒有後浪的表現,大概就是所謂,有的人十八歲就已經死了,直到八十歲才埋。
“楊兄,你為何斷定那遼人不敢與我大宋開戰?”
楊崢自是不能說,這是曆史,他眼珠一轉,解釋道“殿下,此前我也不太確定,我本來隻是詐一詐那些遼人,可是那遼人反應卻證實了我的猜測。”
“今日那個叫耶律雅裡的是遼國皇子,在遼國地位不低,若是隻為催收歲幣,何須將如此重要人物派來大宋。況且他們敢開口要兩倍歲幣,當真不怕一下激怒我大宋,將來人都哢嚓了嗎?那耶律雅裡這個皇子可就交代在這裡了。”
“而此前我在杭州時聽聞有一個部族在遼國東北建國,號稱金國,其族勇士有萬夫不當之勇,有傳言稱,金兵不滿萬,滿萬不可敵。”
楊崢為了增加自己話語的說服力,把後世大清女真的說法都搬了出來,反正都是女真,想來也差不了多少。
“所以我猜遼國定是不堪金人之擾,兵力為其所牽扯。如此一來,定然是害怕我大宋與金人聯手,攻襲於它,導致兩線作戰。”
“所以我料定這耶律雅裡,此來催收歲幣隻是個幌子,他不過是在虛張聲勢,他此時表現的越是囂張,說明遼國此時越是虛弱。”
趙桓聞言點了點頭,“好好好,楊兄僅從這點蛛絲馬跡便能分析這麼多,當真是讓人佩服,便是諸葛武侯也不過如此。”
楊崢有些心虛的謙虛著“哪裡那裡,殿下謬讚了。”
“楊兄,你放心,我定會將此事稟明父皇,必不讓那遼國詭計得逞。”
楊崢心裡苦笑,有心阻攔,想要告訴趙桓,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但想想卻終究還是放棄,少年人不撞南牆是不會回頭的。
“殿下……”趙伯瑋欲言又止。
趙伯瑋年長趙桓幾歲,跟趙桓關係不錯,此番逛青樓也是因為趙伯瑋經不住趙桓的幾番央求,這才帶著趙桓前去,卻沒想偏偏就出了事。
楊崢一直覺得趙伯瑋這人不簡單,單隻從那日醉仙樓,趙伯瑋果斷迅速抽身而去就可以看出這人心思敏捷,思慮深遠。
剛才聽到楊崢的說法後,趙桓表現的如此激動,可趙伯瑋一直表現平淡,仿佛對著一切並不意外的樣子,讓楊崢對趙伯瑋的評價再升一級。
趙桓看了趙伯瑋一眼,“表兄,此事你莫要勸我,那些庸臣拿著我大宋的俸祿,卻不思為我大宋分憂,一個個非奸即蠢,任由遼人在我大宋作威作福,蒙騙父皇,我定要讓父皇看清這些人的醜惡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