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趙佶雖然知道了,卻也沒有說什麼,反倒是關心起趙桓的安全問題。
“謝……謝過父皇。”實錘了,父皇什麼都知道了,“孩兒……孩兒,隻是好奇,所以……所以這才……,孩兒保證以後不去了。”
趙佶聞言隻是笑笑,不置可否,其實心裡多少有些得意。畢竟他自己也經常微服出訪,出入花街柳巷,這好奇,哪裡是想管就能管的住的?
“好了,還是說回朝堂之事吧,今日你不該去為楊崢爭辯的。桓兒,你記住,你是君,你不能與臣子爭鋒,你與他們爭,隻會將他們推到你的對立麵,你有想法,可以讓他們幫你說出來。為君者,講的是平衡之道,你可明白。”
趙佶心情不錯,顯然存了調教兒子的心思,連這般帝王心術都直白的教給兒子。
趙佶耐心教導趙桓,趙桓麵上點頭,可心中卻沒有多少認同。
“可是,若孩兒不去爭辯,楊崢隻怕是就要被他們冤殺。”趙桓有些委屈。
“而且,父皇,你可知,那些遼人此來,明麵上是討要歲幣,可是實際卻是怕我大宋與金國聯手出兵對付大遼,所以那些遼人就算吃了虧也根本不敢聲張,可是父皇您看看,這些朝臣,又哪一個是為我大宋著想?不思報國也就罷了,居然還要殺忠良去討好遼人?孩兒實在見不得這些奸佞在朝堂之上顛倒黑白,危害我大宋。”
趙桓終究還是忍不住心中義憤,將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哦?遼人當真怕我大宋與金人聯手?這事你是從何處得知?”
“這……這是哪楊崢說的。”
“楊崢?又是他?他如何能夠斷定此事?你且與我說來。”
趙桓便將當日楊崢所言說給了趙佶,趙佶聽了沉思良久。
“他如何能這般肯定?”
“這個……這個……”
趙桓撓了撓頭,一時間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趙佶歎了口氣,知道自己這個兒子,還需要多加曆練,偏聽偏信可不行,若是這楊崢忠義,一心輔佐,也就罷了,可是萬一要是懂了什麼歪心思,自己這個傻兒子怕不是被人賣了,還在幫人數錢。
看來該為自家兒子找一位好老師了。
“這事朕知道了,桓兒,此事先不要外傳,朕自有安排。”
“是,父皇。”
“不過,即便事出有因,可是今日之事,也依舊是你魯莽。要是朝堂之上有人問起緣由,你又該如何解說,難道你要說是楊崢說的嗎?”
“你讓朝臣如何看你?覺得你是一個偏聽偏信,隻是聽信一家之言的儲君?是個徇私舞弊,不知輕重的儲君?”
趙佶說著說著,不覺語氣重了幾分,眼神也淩厲起來。
“這……可是……可是……”趙桓喏喏的不知如何作答,隻得將頭深深的低了下去。
“桓兒,你是儲君,自該有儲君的威儀,也該有儲君的思慮,你的一言一行,都有千萬人盯著,不可輕易表態。今日之事,一來,你不該偏聽偏信,隻聽楊崢一人所說,兼聽則明,偏信則暗。”
“二來,更不該在朝堂之上,親自下場,與朝臣爭鋒,理不辯不明,事不說不清,你有想法,且讓朝臣去討論,不滿意就讓他們一直討論,討論到你滿意為止。”
“你學廢了嗎?”
趙佶耐著性子,仔細的教導兒子。
“是,父皇,孩兒記下了。”
“行了,朕罰你將《資治通鑒》給朕抄寫一遍,去吧,朕還有事。”
“啊,是,父皇。”趙桓苦著臉退了出去。
趙佶看著自己的長子退出了垂拱殿,不由有些感慨,他當年剛當皇帝的時候,也剛十八歲,也如自己兒子這般赤子之心,可是朝堂終究教會了他怎麼去做一個帝王。
“小梁子。”
“奴才在。”梁師成不知道剛才躲哪去了,這會聽到趙佶召喚,立刻便出現在趙佶的麵前。
“去,叫高俅、童貫速來見朕。”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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