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楊崢正在他的準嶽父陳軒的府上,與陳軒對坐,這次是他主動找上門來的,為的便是想通過他這位未來的準嶽父,與林衝搭上線。
楊崢也是上次看到董超薛霸,才想到,可能林衝這時候,還沒有被發配,還在汴京城中當著他的八十萬禁軍教頭,所以這才想通過準嶽父的關係,打聽聽聽。
雖然陳軒不在禁軍之中,但是作為兵部侍郎,好歹也算是一個體係的,想來多少在禁軍還是有些關係的。
要是讓楊崢自己去找尋林衝,那無異於,大海撈針,他連禁軍的大門在哪都不知道。
貿貿然的找上去,怕不是會被人當做細作,直接處理了。
“這個,叔父也知,小侄乃是武勳出身,這家傳的楊家槍法,近日裡覺得好似到了瓶頸,所以此番便想尋個人指點一二,以求突破。”
楊崢隨口找了個說的過去的理由。
“哦,原來如此。”陳軒恍然。
“因此還有勞叔父幫我打聽打聽,看能否幫我請動禁軍槍棒教頭林衝,來點撥小侄一下。”
“唔,林衝!”陳軒沉吟了一下,似乎好像聽過這個名字。
“行吧,這林衝我幫你打聽打聽,找找看就是。”不過轉而陳軒,麵色一凝,嚴肅的叮囑楊崢“不過,崢兒,不是我說你,這些舞槍弄棒的事情,你平日裡當做強身健體,自無不可,可是莫要太認真了,難不成他日,你還真想帶兵打仗,當個大老粗不成?”
“如今你既已過了省試,接下來隻要闖過殿試這關,仕途已是在望,你楊家世代便想擺脫武勳世家的枷鎖,好不容易到你這看到了希望,你還當認真應考才是。”
“你也知我大宋抑武揚文,所以你當分的清主次,舞槍弄棒什麼的,你還是莫要投入太多,因此耽誤了大好前程。”
雖然這話楊崢聽得有些刺耳,可也知道陳軒說的沒錯。
陳軒這話發自肺腑,當真是將楊崢當做了自家孩子,這才把話說的如此通透,若是換了旁人,誰管你楊崢去死?
“是,叔父教訓的是,小侄這廂記下了。”
楊崢自是聽得懂好賴話,雖然心中有自己的想法,但是陳軒對自己的關切,他還是明白的,自是連聲應下。
“對了,聽說你前兩日又在開封府鬨了一場?”
陳軒看了楊崢一眼,歎了口氣,“我知你少年心性,可是……”
“你還是少與那王革起衝突的好,你莫要以為之前明德門前無事,讓你僥幸勝了一場,便就此看輕了他。你要知道,但凡能坐上開封府尹這個位置的人,就沒有一個簡單的,你如今根腳未穩,還當小心謹慎,莫要讓人抓到把柄,否則對你絕對不利。”
那可不,汴京城中尚書多如狗,侍郎滿地走,更不說皇親國戚,功勳貴胄,那個是一個小小的三品開封府尹能夠得罪的起的?可是王革卻能一直穩如泰山的坐在這個位置上,便是本事。
“你可知前些時日朝堂上,還因為你與遼使鬥毆之事,有禦使借此湊請官家嚴懲於你,若非後來官家英明,讓此事不了了之,你此時沒準已是沒了性命,所以你做事還當小心才是。而且你可知這背後是誰在推動嗎?”
“莫非是那王革?”楊崢聽了陳軒的話,心中基本已經斷定搞事的必是王革無疑。
“嗯,”陳軒點了點頭,“這事也是我事後打聽到的,王革找人疏通了王黼的關係,王黼自是要幫襯一二的,隻是這事你運氣好,沒能讓他們遂了意,可是你決不能就此掉以輕心,有一就有二,難保下一次你還有這般運氣。”
楊崢點了點頭,表示記在了心上,又對陳軒好一番感謝。
不過,找我的茬?那必須記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有一說一,誰還不是個針針計較的君子呢?
“哎,崢兒,你聰慧過人,年少有為,我說這些想來你可能不愛聽,畢竟少年人自是有少年人的心氣。”
“你看看如今朝堂上敢說真話的還有幾人?不過都是一些蠅營狗苟,屍位素餐的蠹蟲,你有心氣是好事,但是也當掌握好分寸,青峰雖利但也需懂得藏其鋒芒,刀子隻有藏在背後才最有威懾力。”
這當真是肺腑之言了,楊崢心中感動。
“小侄謹記叔父教訓。”
“對了,難得你來一次,快去看看嵐兒,多帶她出去轉轉,看看這汴京繁華,莫要讓她整日裡隻知道誦經念佛的。”
正式說完,陳軒自也不忘為女兒操心。
“是,那侄兒告退。”
陳軒揮了揮手,示意楊崢快去。
楊崢不覺莞爾,這還真是,彆人家父親都深怕女兒壞了名節,恨不得關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這位陳叔父倒好,深怕自家女兒整日悶在家裡,一個勁的往外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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