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崢隻是遠遠看了一眼,便覺察到這位智苦大師的不凡。
不同於智清大師的和善親近,智深和尚憨莽,智苦大師帶著的是一種讓人信服的氣質,不自覺便讓人生出崇敬之情。
他一步一步緩緩的朝前走著,隨著他的走動,他身前的人群自動散開,讓出路來,等他走過,又在他身後緩緩合攏,追隨這他的腳步。
仿佛整個天地間有一束光,照在他的身上,他走到哪裡,光就照到哪裡,當真是萬民來朝,群邪退散。
隨著那智苦的走動,所過之處,人群禁聲,一個個虔誠的朝智苦行禮,智苦麵帶微笑,輕輕頷首,以示回禮,腳下卻是半點不停,似緩實疾,而圍繞著他的人群,也不見半點散亂,秩序井然。
楊崢不由感歎,不知道是智苦的魅力太大,還是這群粉絲素質太高?這要是有人心懷不軌,整出點事來,怕是開封府都兜不住。
不過話說,這麼多的人在城外聚集,這大的動靜,開封府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可是,為何不見有開封府的衙役前來維持秩序?
莫不是這王革,當真心大,不怕出事嗎?不怕自己的烏紗帽不保嗎?
這事,有些不對勁啊。
就在楊崢心中暗戳戳的猜測之時,智苦已經緩步來到了五裡亭近前。
五裡亭中智清大師輕咳一聲,站起身來,領著智深和陳嵐等一眾大相國寺的和尚,迎著智苦走上前去。
“阿彌陀佛,智苦師弟,一路辛苦了。”
“阿彌陀佛,見過師兄,貧僧幸不辱命。”
智苦朝智清行了個佛禮,微微側身,示意身後一直緊跟著的兩位弟子,將一直挑在肩頭的擔子放了下來。
“師兄,此處一共九九八十一本真經,皆是貧僧此番西行所得,還請師兄過目。”
智清擺了擺手,示意身後的僧眾結果擔子,走過去扶住智苦,“師弟,這些年,苦了你了。”
“為眾生求取佛法真經,何苦之有。貧僧唯願,以貧僧此番行事,能為眾生撥開雲霧,讓世間少些疾苦,多些良善,僅此而已。”
“更何況,此乃陛下交托貧僧的重任,貧僧自當竭儘全力,不負陛下所托。”
智清聞言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對了,師兄,為何不見陛下……?陛下可是有事耽擱了?”
“這個……”智清沉默半晌,這才開口說道“阿彌陀佛,師弟,此事容後再說,你一路勞苦,我們先回大相國寺。”
“阿彌陀佛。”
智苦心中一沉,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臉上不悲不喜,聞言隻是口呼一聲佛號。
“師兄,且稍等我一下。”
智苦直起身,環目朝著四周看了一圈,然後雙手合十,朝著四周行禮。
然後朗聲說道“感謝諸位施主前來,貧僧心感慚愧,貧僧此番西行,行當年玄奘法師之故事,求取大乘佛法八十一卷,惟願天下眾生,得傳真經,少些疾苦。”
“大師,還請傳我真經,我定不負大師所傳。”
“對對,大師,還請傳我等真經!”
智苦一句話,便讓下麵沸騰了起來。
智苦抬手虛按,待到聲音稍息,智苦這才繼續說道
“諸位施主,貧僧此番,還將留駐大相國寺一段時間,真經佛法也將暫時收入大相國寺藏經閣之中,各位施主,若是有心,可來大相國寺借閱探討,貧僧也會擇日開壇,與諸位施主共研佛法。”
“定去叨擾大師,聆聽大師教誨!”
下麵一陣興奮的附和之聲響起。
“今日,貧僧一路風塵,請諸位施主見諒,允許貧僧回寺中稍作休整,此番還請各位施主依序回返,勿要驚擾城中百姓,還請諸位施主,將此事帶貧僧通傳,貧僧在此謝過!”
“阿彌陀佛。”智苦再次傳聲。
“感謝大師傳法!”
“我們一定去!”
“大師高義!”
“大師菩薩心腸,謝大師!”
人群中一陣激動,傳來一陣陣的高呼,久久不散。
智清聞言,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不過最終還是閉上了嘴,什麼也沒有說,隻是搖了搖頭。
智苦隻在原地,朝眾人微笑頷首,目送眾人有序離去。
“大哥,大哥,你聽見了嗎?智苦大師日後要開壇。”
張浚一臉激動的抓著楊崢左搖右晃。
不是,至於這麼激動嗎?
楊崢無語的雙眼一番,心中感慨,瞧瞧人家這話說的,不愧是頂流啊。
這號召力,當真是杠杠的,這聲勢,當真厲害。
這日後若是開壇傳法,還不得擠破頭去?得趕上日後頂流明星的演唱會了吧。
了不得呀,了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