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彪一臉憨厚:“團長,我腦子笨...”
李雲龍悠悠地道:“你彆給我揣著明白裝糊塗,照說你表現不錯,是該賞你兩口。”
張大彪麵色一喜,上前就想拽李雲龍的酒碗,李雲龍連忙躲閃:“等等!話還沒說完呢!你急什麼?見了酒你就急!沒出息!你就不能學學楊小子!人家比你還小,比你沉穩多了!”
張大彪嘿然:“跟他比?誰知道他那腦殼裡邊都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你們一營這次仗打得不錯,我正想向上級請示給你們要個什麼嘉獎...來,喝兩口...”李雲龍把酒碗遞過去。
這次蒼雲嶺戰役,沒有一營的頑強戰鬥根本無法實現正麵突圍。張大彪這個營長絕對功不可沒,在他的帶領下,一營打起仗來嗷嗷叫的往上衝。
張大彪把酒喝完之後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李雲龍,最後還是選擇把話說出來:“團長,您沒聽到過什麼小道消息吧?”
李雲龍漫不經心地說道:“什麼小道消息?我什麼也不知道。又怎麼了?”
張大彪剛從後方養傷歸來,他掌握什麼小道消息十分正常。
他摘下帽子在手裡把玩,臉色沉鬱地說道:“團長,總部機關有我一個老鄉,昨晚歸隊之前我們一起喝酒。那小子喝多了嘴裡沒有把門的。他說咱們新一團這一次打得不錯,可也惹了大禍了!總部首長對咱們抗命的事情非常惱火,說要整頓呢!”
李雲龍抿了一口酒,放下陶碗吧唧吧唧嘴:“彆扯淡了,整頓什麼?打勝了就該嘉獎,總不能因為咱們從正麵突圍就把咱們團的番號撤了吧?那還講不講理了?”
張大彪順著李雲龍的話頭往下附和道:“是啊,我也是這麼說的!阪田聯隊可是個硬茬子啊!遠了不說,上次獨立團就吃了他們的虧。可是碰到咱們新一團,硬是正麵交手,刺刀對刺刀,連阪田都給乾掉了!這可不是吹出來的!可我老鄉說,你們新一團牛~能不能打仗單說,要是戰場抗命抗出了甜頭,以後就沒人能指揮你們了。他李雲龍不是能耐大嗎?等著吧,到時候夠他喝一壺的!”
李雲龍顯然是往心裡去了,但是他臉上卻依然是笑容:“來來來,大彪喝酒...俗話說發昏當不了死,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喝!”
張大彪勸道:“團長,您還是和師長談談吧!早談還能主動點。”
李雲龍哼哼道:“不談!和誰也不談!反正事兒乾了,後悔藥也沒地買去。而且這事兒老子也不後悔,槍斃和蹲號子隨它去!要是咱們不正麵突圍怎麼乾死阪田那老鬼子?老田的仇找誰報去?”
這時候楊鴻儒聽說張大彪傷好歸隊來到團部的消息,也快馬加鞭從一營營部來到了團部。雖然他現在也開始接手一部分團政委的工作,但是他的工作重心還在一營--營長負傷修養,他這個教導員隻能扛起大任。
如今張大彪回來了,楊鴻儒也可以把工作還給他了。正好他還可以和李雲龍商量商量接下來的事情--李雲龍撤職“修養”是一定的,他的級彆還乾預不到總部的決策。
“老弟你來了,你勸勸團長,讓他跟師長服個軟表個態--如果總部追究咱們戰場抗命的責任,咱新一團從上到下都沒好果子吃!”張大彪對楊鴻儒道。
他自己嘴笨,但是楊鴻儒舌燦蓮花啊--燕京大學文學係的非畢業生也挺厲害了!
楊鴻儒抓了一把李雲龍烘在炕上的花生,然後一屁股坐在炕梢,一邊剝花生一邊說道:“這次我站團長。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就算團長服軟也沒用,總部首長現在肯定已經做好了殺雞儆猴的打算--咱們新一團就是那隻可憐巴巴的待宰的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