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嬌體弱17
宋且正想回答,肩膀被忽然垂下的腦袋重重砸下,心頭一震,在力氣全部卸在他身上時差點沒站穩。
他差點沒抱住陸北淮,但還是用雙臂費勁的將人抱住,試探喊道:“……陸北淮?”
“陸北——”
宋且正想在喊喊他,身體忽然僵住,埋入脖頸的腦袋,略有些硬的發絲蹭過下顎。
他下意識想要把這個腦袋推開,卻在伸手的瞬間兩隻手腕被大手握住,禁錮在身前動彈不得。
樓道的感應燈倏然滅了。
黑暗中,回答他的隻有耳畔低沉的呼吸,以及愈發沉的高大身軀,卻無法抵抗這樣略有壓迫感的靠近。
此時安靜得仿佛連彼此的心跳都能聽見。
“抱抱我。”
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耳畔傳來暗啞的聲音,仿佛是示弱。
宋且還沒反應過來,感覺整個人被陸北淮抱入懷中,在感覺結實的雙臂將他後背完全環住時,藥水味與呼吸落在臉側,他緊張得瞪大眼,縮在身前的手想把人給推開。
卻被抱得更緊了。
他再想動,臉頰就被腦袋貼上,身體頓時僵住。
“……宋且,你疼疼我。”陸北淮鼻尖抵著近在咫尺的纖細脖頸,唇角微揚,眸底的陰鬱與強烈報複欲被遮擋住,他語調放輕:“狗狗好疼啊。”
“疼、疼嗎?”宋且聽著耳畔微微沙啞的聲音,頓時有些手足無措:“那我帶你先進去休息吧。”
“少爺喜歡上狗狗了嗎?”
宋且聽到‘狗狗’兩個字臊得慌:“我不都說了你不要這樣喊自己,鑰匙呢?”
“在我口袋,我沒力氣了,你摸摸吧。”
頭頂落下虛弱卻略帶撒嬌的語氣,宋且當下也沒法分析陸北淮是不是因為被打傻了,隻想著把人帶進房間裡休息。
他想把手扯出來,卻被陸北淮抱得死死的:“……你,你鬆開我一點。”
陸北淮感覺到懷中這人在顫抖,知道他在害怕,尾音都在發顫,他握上宋且的手,帶著他的手緩慢往下。
落在頸側的呼吸愈發滾燙,這隻手卻沒有找到目的地,胡亂地在結實的大腿上遊走。
“等等!”宋且實在是沒忍住,他掙脫開陸北淮的手,自己摸到他口袋裡,在摸到鑰匙時,準備伸手進去拿。
“少爺,你摸我。”
宋且剛摸到鑰匙手就被摁住,再聽到這句話時,有些羞惱,抬眸瞪向他:“是你叫我摸的好嗎!”
這句尾音發抖的話參雜著因緊張染上的哭腔,回蕩在樓道,無比清晰。
也是這句話,樓道的感應燈驟然亮起。
若是有人經過,就會看見他們之間已經貼得一絲縫隙都難以找到。
宋且見陸北淮盯著自己看,那種仿佛要被生吞活剝的壓迫感又來了,睫毛輕顫心跳急促,但他見陸北淮的臉色泛著不自然的潮紅。
“你……”
他剛要說話,手就被陸北淮握住,帶著他的手探入口袋。
口袋容納著兩隻手,大的掌心滾燙帶著潮濕,包裹著清瘦的那隻手,指尖碰著指尖,再一並拿到那把鑰匙,莫名的熱度攀升。
“少爺,鑰匙摸到了嗎?”
“摸、摸到了。”
“那你拿出來吧,我沒力氣了。”陸北淮把腦袋靠在這單薄的肩膀上,環抱著他,故意把力量下沉壓著他:“……渾身好疼。”
宋且趕緊把鑰匙拿出來,被陸北淮弄得手都是汗了,騰出一隻手抱著這個大家夥,也是勉勉強強,再聽到耳畔的聲音,小聲嘟囔:
“……又不是我讓你去打的,都說了會幫你非得這樣嗎?這多危險。”
他看了眼鑰匙上504的字眼,發現就是麵前這一戶,把鑰匙插//入鑰匙孔。
鐵門推開,入眼是老舊房屋的格局,屋子不大,四四方方,進門就是客廳,一眼可以看見旁邊的兩個臥室,收拾得規規整整,乾乾淨淨,看得出房子的主人很愛乾淨。
“少爺,你在罵我嗎?”
宋且懶得理這個神智不清的家夥,喘著氣,哼哧哼哧地半抱半拖的把人帶進屋,結果進屋時屁股不小心撞到櫃子邊緣,悶哼了一聲,不過也無暇顧及。
“你房間哪個?”
陸北淮垂眸看著懷中抱著自己很吃力的家夥,他其實已經頭暈得厲害,站不穩也是事實,見他那麼認真的模樣。
須臾後,抬手指了指房間的方向。
宋且順著陸北淮指的房間,把人半扶半抱拖進屋,讓陸北淮靠坐床邊後,自己小臉煞白,胸膛上下起伏,跌坐在陸北淮身旁喘了好一會。
緩了一陣,才深呼吸順過氣,然後就發現陸北淮靠在床頭閉上了眼,滿頭是汗,臉色潮紅。
伸手觸碰到陸北淮皮膚時觸覺滾燙,不由得皺眉,連忙摸向陸北淮的額頭,心道糟了!
發燒了。
他趕緊站起身,把陸北淮這身臟了的黑色外套給脫了,拉開外套拉鏈,映入眼簾的是遍布傷痕的胸膛,上過藥水的氣味,呼吸的平穩讓胸膛起伏著,健碩肌肉線條也有了答案。
這個年齡怎麼會有這麼強勢結實的體格,是因為陸北淮在偷偷打拳擊比賽。
想到那場比賽,要承受這樣強度的攻擊實在不敢想象陸北淮做這件事多久了。
他費了好些勁才把這身臟衣服給脫了,隨便在衣櫃裡拿了件乾淨的衣服給陸北淮換上,再著急忙慌的爬起身,去客廳把剛才醫院開的藥拿出來,他記得醫生有開退燒藥的。
又是一陣忙活,找到退燒藥,拿去給陸北淮吃,光是喂藥都廢了好大的功夫,這人早已經燒得一點意識都沒有。
害怕燒得太高,家裡體溫計跟退熱貼都沒有,隻能緊急叫了個外賣送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