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嬌體弱38
沒有不透風的窗, 宋家調查被換孩子的事情不知道在哪個環節走漏了風聲,從而查出這所頂級的私人醫院竟然存在多起調換孩子的事件。
‘美味的蛋糕’被砸碎,製作蛋糕的人不再躲在廚房,牽一發而動全身, 牽扯出了這背後不少的人, 警方更從中捕捉到了蛛絲馬跡, 醫院背後有一把‘保護傘’,而保護傘背後很可能與一家跨國拐賣兒童集團有關。
在幾天時間裡事件迅速發酵, 轟動全國。
所幸宋家發現得早, 壓了大部分內容, 比如兩個孩子的信息。
雖然事件暴露,但由於宋家把宋且保護得很好, 幾乎沒有在公眾出現過臉,負麵影響也降到了最低。
以至於陸國的出殯都沒讓兩個孩子去。
彆說陸家回來要孩子這件事, 光這件事情需要背負的刑事責任就夠陸家人受, 陸家知情的並不少數, 對這個事件需要付出代價。
……
學校裡, 這件事也傳得沸沸揚揚。
“……誒, 你們聽說沒有啊, 宋且原來不是宋家的太子爺,好像他是被抱錯了,聽說宋家真正的太子爺已經被找了回來。”
“我說這段時間怎麼沒來學校,原來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
“陸北淮好像也沒來,你們說會不會——”
“我看到這個新聞了,不是吧,宋且玩世不恭了那麼多年一夜發現自己竟然不是親生的,那不是很崩潰。”
“……噓噓噓, 彆瞎說,等下被聽到了。”
“誒?那不是宋且嗎?他來學校了?”
“對啊,我聽說他來學校補成績,他們高三這兩個月不是得申請大學了嘛,他之前的成績太爛了,要想申請到成績全部都要重考。”
“全部重考??那得考多少次啊……”
“反正從高一開始所有考試都要重考,我們一個學期六場考試,那算下來差不多三十六場。”
“那得考瘋了。”
“據我所知他和陸北淮昨天都考了一整天了。”
教室後排的角落,窗外光線微微籠罩著趴在桌麵上睡覺的少年身上。開著窗,有點微風,吹拂起額前的發絲,露出那張路過都會忍不住看多兩眼的漂亮模樣。
興許是這段時間生了場病,身上的白襯衫穿著些許寬鬆,勾勒出單薄的肩型,一側臉頰枕著胳膊,露出的另一側臉頰如潤玉透白。
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舒服,臉色沒那麼好看,眉眼微擰,帶著一股脆弱感。
周鳴走進教室時看見這一幕,手邊拿著罐冰鎮可樂,腳步頓住,像是想到了什麼,站在門口好一會。
卻在下一秒肩膀被人撞了一下。
他皺眉側過頭。
“可樂殺精。”陸北淮就說了這麼一句,便走進教室,看見宋且又趴在桌麵上睡覺。
周鳴:“……”靠。
謝景初和沈聽斯也跟在後腳,他們倆見周鳴站在教室門口,探個頭去看他臉色果然不好看,再看向教室裡,見陸北淮走到宋且身旁,彎下腰又不知道在做什麼。
此時對於他們來說,心情又是複雜的。
宋且是跟他們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好兄弟,就像是他們的弟弟,可最近這個月發生的事情讓他們都難以置信,宋且竟然不是宋家的孩子,是被抱錯的。
弄得家裡人又讓他們暫時不跟宋且走近。
叩叩——
桌麵被屈指輕敲。
宋且本來也還沒睡熟,忽然被嚇醒,抖了個激靈,一臉茫然地抬起頭,看見是陸北淮,表情複雜:“……又乾嘛。”
他真的困死了。
好想睡覺。
“等下遊泳課不用上去考試。”陸北淮看著仰頭看向自己的這張臉,才一早上就臉色那麼難看,他皺了皺眉。
宋且聽到這個本來就知道的事情,難受得很小聲哼了聲,又趴回桌麵,閉上眼:“我知道的好嗎。”
考試成績還好過你的陸北淮。
用得著你提醒。
剛趴下就被拎住後領,他沒能趴下,有些惱火看向陸北淮:“乾嘛?”
“吃藥了嗎,臉色那麼醜。”
宋且聽到陸北淮說話的語氣,氣得抿唇,瞪著他:“你管我。”
說完甩開他的手。
反正現在他已經合理的接受了宋父的一切安排,對於陸北淮他也不用再想著過去‘宋且’對他做了什麼,畢竟過去他為了替‘宋且’彌補陸北淮,拯救陸北淮事件無果,心裡早就堅定放下助人情節,尊重他人命運。
這人完全就已經是破罐破摔的態度,說的那些話都是為了滿足報複欲。
他也大可不必像過去那樣害怕。
除非這家夥真的要揍他。
那他無話可說,因為打不過。
陸北淮見宋且又趴回課桌睡覺,脾氣還挺大,壓根沒有要理他的意思,已經兩天了,這兩天對他都是這樣的態度,哪裡還找得到之前那樣哄他的樣子,但又不是之前欺負他的態度。
就是不理他。
他心裡冷笑了一聲,在宋且身旁坐下,又是什麼欲擒故縱新的把戲,明擺著就是知道他不會放過持寵而嬌,拿出平板在上麵寫著什麼。
“嘖。”
陸北淮筆尖一頓,瞄了眼旁邊,見宋且從胳膊肘抬起臉在瞪他,其實沒什麼殺傷力。
“能小點聲嗎?我想睡覺。”宋且實在是頭疼,窗外的聲音就算了,旁邊還在那裡戳戳戳,忍無可忍,說完又趴回桌麵,想著能睡多會就睡多會。
這幾天為了重考‘宋且’這兩年半的成績真的熬死他了,每晚都覺得胸口悶堵得睡不著,很少失眠的他也罕見失眠了好幾天。
今天的狀態最糟糕。
“我隻是在正常的學習,你為了想睡覺讓我小點聲這不是很合理,在教室裡我有學習的權利。”陸北淮說著,又瞄了眼宋且,結果又被瞪了眼。
他默默把平板筆放回屏幕頂端,沒再使用。
宋且見況才趴下繼續睡了。
陸北淮像是忽然意識到什麼:“……”
不是,他那麼聽話做什麼,宋且說什麼就說什麼嗎?這人搶了他親生父母,搶了他的生活,欺負過他,現在為了想要睡覺叫他安靜就安靜?
深思熟慮了十秒。
還是把平板塞進了抽屜裡,手放慢,動靜很輕,在把平板放進抽屜時忽然看見宋且動了一下,胳膊瞬間僵住,好在隻是動了一下,不是因為他。
陸北淮悄無聲息鬆了口氣。
隨後又意識到什麼。
不是,他為什麼要那麼在乎。
嘴上說的談戀愛隻是假的,說要跟宋且結婚也是假的,隻是為了刺激自己的親爸而已,他這是為了更好圓這個謊言提前帶入角色了嗎?
那他現在是宋且的男朋友?
未婚夫?
丈夫?
也是,過去他為了陸國待在宋且身邊都能夠忍氣吞聲,現在為了拿下宋家偽裝體貼男友的角色又如何,不都是一個意思嗎?
能忍的人終能成大事。
宋且也不知道自己迷迷糊糊睡了多久,被叫醒的時候整個人還是懵的,他呆坐在座位上,看著前麵的老師在黑板上寫著微積分的題目,有種莫名燒心的感覺。
也可能是因為這幾天為了寫論文寫得太狠了,想著衝刺最後這段時間拿到幾項論文發表作為申請材料,現在是體力透支腦力透支,現在看到題目就開始反胃。
AP課程在五大國際課程中屬於最難的美大學先修課程,高中生需要提前學習大一的內容,對他來說倒不是難,而是要精優,因為課程的目標就是為了衝刺頂尖大學,也就是AP課程的分數要夠高才有用。
而平時AP課程的分數在申請學校的時候需要換算成GPA成績,這個‘宋且’平時的成績實在是太差,學術的比賽,社團活動都沒有參加過,完全就是混日子。
他現在想要申請到一所好的學校還必須要通過這樣‘補考’去最後衝刺一波。
眼見還有一個月就是五月份的AP課程考試,以及六月份的SAT考試,儘管在過去他已經是本科畢業,可麵對這樣一張白紙一樣的人生想在最短的時間裡去衝刺確實是挑戰。
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這個身體不夠給力。
他現在就很想睡覺。
……真的,好困。
陸北淮把人叫醒後,就見宋且這樣坐著,一動不動,也沒什麼表情,就跟個精致的洋娃娃似的。
就在這時,他看見宋且忽然閉上眼,整個人就這樣往旁邊倒去,眼神倏然一沉,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這才避免了整個人摔下去。
由於某人時刻關注著拉得及時,沒有引起很大的動靜
宋且也在這瞬間醒了過來,卻隻是醒了幾秒,他眼皮又開始困得發沉,坐穩後,看向陸北淮,見他眼神深沉盯著自己,看著看著眼皮又開始發沉。
腦袋往下沉,已經是困得無意識的狀態。
額頭眼見就要撞到桌麵,最終還是磕入某人掌心中,並沒有撞到哪裡,而後安穩地睡了過去。
也全然不知身旁的人就這樣盯了他整節課。
彆扭的姿勢手都麻了,愣是沒吭一聲。
……
就這樣睡了一下午,直到下午的戶外運動時間才被音樂吵醒。
宋且腦袋發懵的坐起身,他抬起頭時就看見陸北淮站了起身,揉著肩膀,動作還挺大。
他不明所以:“你在熱身嗎?”
陸北淮揉肩膀的動作僵住幾秒,下顎線收緊,什麼話也沒說轉身走出教室,背影看起來氣壓陰沉,心情很不好的樣子。
宋且也顧不得陸北淮好端端的為什麼又生氣,反正他就沒有弄懂過陸北淮。
他緩了會,站起身時卻眼前一黑,耳鳴嗡嗡,幸好胳膊被人拉住才沒摔倒。
“小心點。”
宋且發現是周鳴他們,正想說謝謝卻看見他們也沒想對自己說什麼,便走出了教室。
他倒沒覺得是什麼,這件事爆出來說小不小,已經屬於豪門醜聞,宋氏集團的股票都跌了不少。
人就是趨於利益的,對自己有害的不利的都會選擇遠離,朋友亦是。
還能扶自己一把也是本性使然。
這樣正常不過,對他來說更好過,i人大喜。
“宋且,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道女聲。
宋且看向教室門,看見一個換好運動服的女生手中拿著一籃子跳繩,她麵露拜托。
“因為要點名了,我怕來不及把東西送回器械室,你可以幫我拿回去不,放在那裡就可以。”
宋且心想拿點東西而已,便點頭:“嗯好。”
反正“宋且“就是有特權可以不用運動。
於是他抱著這籃子的跳繩走去器械室,儘管隻是走路,他好像也感覺心臟不是很舒服,是上氣不接下氣的發悶。
拿著的繩子並不重他的額頭都布滿了冷汗,就因為走的這幾步路。
果然不能再這樣玩命的寫跟熬夜,這個“宋且”的體質真不比過去的他。
操場響著朝氣蓬勃的運動音樂,位於操場背後的器械室開著門,為了器械保存室內常年拉著窗簾,貨架分門彆類擺放整齊,但還是有些灰塵感。
宋且走進器械室,這一小段路走得他口乾舌燥,正想著把這個繩子先隨便找個地方放著,卻在彎腰的一瞬間,背後傳來關門聲。
“哢噠”一聲鎖上的刹那,室內陷入漆黑。
他有些難受,乾脆蹲下。
嗚嗚嗚嗚他無辜啊,乾嘛校園暴力他。
還把他鎖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