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嬌體弱45
“不夠。”
宋且撞入近在咫尺這雙眼睛,隔著金絲眼鏡還是能夠感受到冰冷鏡片後直勾勾的目光,跟要把他吃了一樣。
更像斯文敗類了。
有點紅的耳朵卻好像有點暴露這是惡劣的捉弄。
他察覺到微妙,眉頭一蹙,想從陸北淮腿上下來,腳尖剛著地就被抓住雙臂胳膊,倏然拉了回去。
兩人的距離驟然拉近,西服上很淡的香水味與體溫撲麵而來,這個麵對麵坐著的姿勢實在是太過於曖昧,甚至可以說曖昧得發燙。
就算廁所再乾淨,可外頭會有走來走去的人。
時不時響起的交談聲,水流聲,都營造著焦灼。
“你還沒有親我。”陸北淮抓住要逃的兔子,握住他兩隻胳膊,讓他在腿上乖乖坐好,然後被瞪了眼,見宋且紅著眼眶惱羞成怒的模樣,心頭就像被抓了一下。
並沒什麼殺傷力。
好像隻要在自己眼皮底下,生氣罵他也沒關係。
“你耍我。”宋且甩不開,鼻子微微皺起,氣息急促:“這是什麼藥?”
他認真地想了想,還是自己自亂陣腳,陸北淮怎麼可能會把這種東西隨身攜帶。
而且這裡是學校,這人也不至於變態到這種程度。
隻是這顆藥的出現恰好跟這個存在的劇情碰上,但未必有一定關係。
陸北淮見宋且氣得胸膛上下起伏,怕他情緒激動:“硝酸甘油。”
“…..”
氣氛瞬間安靜。
宋且氣得眼前一黑,嘴唇緊抿,他怎麼會那麼蠢,真是著急上了頭。
“你以為是什麼藥,把我想成禽獸?”陸北淮笑了聲:“腦子裡整天在想什麼,這麼想我這樣對你?”
這句話多少帶著點報複。
宋且聽出他在反諷自己的語氣,保持著沉靜:“那你身上為什麼隨身攜帶硝酸甘油。”
硝酸甘油就是他平時需要吃的藥,也是有時候心絞痛吃的急救藥,可以很快起效緩解。
陸北淮眼神忽地發沉。
“過期了嗎?”宋且見陸北淮沒說話,仿佛抓到了反轉拿捏的機會,他伸手要去摸陸北淮的口袋,卻在即將摸上時被用力握住手腕。
“過期了。”陸北淮語氣驟然冷漠,與握住這隻手腕的力度一樣,對印證的態度躲避。
宋且覺得手疼,倔強抿著唇,幾秒後盯著陸北淮,繼續問:“過期了又為什麼要帶在身上?”
“我喜歡帶著不可以嗎?”陸北淮察覺到有什麼突然傾斜,要脫出掌控的節奏。
卻沒想到這句話成了導火線。
“你喜歡我。”
陸北淮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手一用力直接把宋且拎起來,將他摁在牆壁上,撐在對方臉側的雙臂徒然繃緊,透出黑色襯衫的肌肉線條傳遞出危險氣息。
臂彎裡的空間充斥著壓迫感。
以及一點點惱羞成怒。
氣氛開始變得焦灼。
宋且後背一疼(),卻沒躲避對上陸北淮的目光。
心裡有些許慌張№(),但也很快就平複心情,讓自己冷靜,這種事時隔三年也是一回生二回熟。而且他最擅長學習,陸北淮之前說的他也會說。
現在他們除了打架實力懸殊,其他方麵可以嘗試一較高下。
當然臉皮在大家麵前比不過陸北淮,但私底下他對著陸北淮也可以亂說。
“如果你不喜歡我為什麼要隨身帶著藥,為什麼三年前要故意賠上自己的名聲也說喜歡我,為什麼當著你爸的麵還說要跟我結婚。”
“為什麼那麼執著找了我三年?你討厭我不應該讓我越遠越好嗎?”
“陸北淮,你是演戲還是借著演戲說實話?”
宋且一口氣拋出問題,見陸北淮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又來多一句:
“其實你暗戀我很久了。”
陸北淮下顎緊繃,語氣微帶冷意,他放下雙臂,冷笑了聲:“宋且,你是不是有點自戀,我會喜歡一個施暴者嗎?”
宋且見他拉開距離,暗暗鬆了口氣,淡定道:“沒啊,我學你的。”
“我不是同性戀。”陸北淮麵無表情道:“剛才被你親,我覺得真是噩夢,我要回去刷牙。”
宋且似笑非笑:“你最好回去刷兩個小時的牙,小心今晚做夢夢到我。”說完狠狠地推開陸北淮打開洗手間門。
不敢想他今晚會不會做噩夢,昨晚可是可是失眠沒睡好的。
結果正好看見剛上完廁所的男生,男生傻眼地看著廁所裡的兩人,最後尷尬又不失禮貌說了句:“Good。”
宋且:“……”good什麼good。
這種社死的場麵,說實話,可能來多幾次就習慣了。
他咬牙切齒,指了一下還在裡麵的陸北淮:“他是個變態,把我拉進廁所。”
說完拔腿就跑。
“宋且!!!”
背後傳來怒然的叫喚。
宋且跑得氣喘籲籲。
他心想,遇見陸北淮真的每一天都在社死。
也鍛煉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
當然,這隻是高情商回答。
低情商回答的原話:
——這狗東西。
結果五分鐘後,又跟狗東西麵對麵坐在一起吃完剩下的晚餐了,甚至在晚餐結束前還站在一起跟教授拍了合照。
在此過程中,兩人保持著一定的社交距離,仿佛剛才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過。
一行人離開餐廳時已經是八點半。
英國的晚上溫度都會比較涼,早上可能穿短袖,到了晚上得穿厚的衣服,甚至體感溫度會比實際溫度要低。所以早上短袖晚上毛衣馬甲是常規操作。
“我們要不要去老鷹酒吧喝一杯?”哈桑往後倒著走,一向是氣氛達人的他很擅長組織活動,他掃了眼
() 許庭深,再看向自己的舍友宋且笑眯眯道:“反正老板會給你倒一杯蘋果醋的,去不Adrian?”
“阿嚏——”宋且將身上的學院袍脫下,剛脫下就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聲音有些悶回答道:“可以。”
怎麼說也是一個項目組的,這個項目做得好,跟小組成員合作越快對他也是有好處,至少寫論文的時候大家分工融洽。
友好組織活動也是不錯的選擇。
儘管他內心是想要回去睡覺的。
話音落下間,肩膀披上了件寬大的衣服,還帶著體溫的餘熱。
宋且愣了一下,手摸上肩上的西服,看向身旁隻穿著襯衫的陸北淮:“?”
“我熱。”陸北淮將手隨意放入西褲口袋,襯衫領口微敞,身姿挺括,眼神沒落在宋且身上,不過指尖碰到口袋裡的錫紙碎片時像是被燙到了那般。
一旁的哈桑笑得燦爛:“哦~”
許庭深走在哈桑身旁,看到這一幕笑而不語,看破沒說破,省得被陸北淮吐槽。
“你熱就自己拿。”宋且把肩上的西服丟回給陸北淮。
陸北淮裝帥結束,手忙腳亂接過自己的外套,皺眉看向宋且,眸底浮現慍怒:“我是怕你冷。”
“我不冷,挺涼爽的。”宋且甩著雙臂,晃啊晃,故作天氣輕鬆舒服,下一秒捂住鼻子,低頭打個大大的噴嚏。
“……”
氣氛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尷尬。
宋且放下手,淺淺微笑:“有點風而已,小事。”
說完抖了個激靈。
早上出門是二十度,但晚上的氣溫就忽然降到十度左右,一件薄毛衣並不禦寒,尤其對於體質差畏寒的人來說更對溫度敏感。
“穿著。”陸北淮將外套展開罩到他身上。
宋且抬手試圖婉拒,姿態高冷。
結果就被罩上後背的西服外套往前一用力,整個人被陸北淮扯到身前,腳步踉蹌了兩步,板鞋不小心踩上皮鞋。
“我發現你是很喜歡吃藥,很喜歡生病,很喜歡讓人家擔心你。”陸北淮將自己的西服外套給宋且穿上,對這家夥來說過於寬鬆的尺碼就像是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他把西服衣袖折了兩折,再把扣子給扣上。
照顧人的動作熟稔至極,在其他人眼裡看來仿佛是做了無數次。
宋且小聲嘀咕幾句,感覺到其他人的眼光,站立難安,他連忙把陸北淮的手拉下來,壓低聲:“你故意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