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心軟(2 / 2)

“叫你們照顧姑娘,你們卻如此疏忽,竟是四個人連一支簪子都看不住!”

“夫人……夫人恕罪。”她們無從反駁,隻能求饒。

竇嬤嬤上前拍著晏二夫人的背,以作安撫,“夫人這種時候千萬莫氣著自己。”

“你們可知自己讓你們姑娘,讓我們晏家丟了多大一個人?”

夫人向來對下寬容,極少動怒,如今發那麼大的火,可見出了大紕漏。

她捂著胸口,控製不住地惱火,“禮服的事、還有鞋底抹油的事,都給我徹查!我當真是對你們太好了,竟敢讓我眼皮子底下乾這種齷齪的事!”

“還有,哪怕是把整個府裡翻個底朝天,都必須把姑娘的簪子找回來!那是鳴兒在崔老太師那求了三天,跪了足足一日換來的,豈能隨便就丟了?”

一門之隔的晏青榆怔怔抬頭,對此感到震驚。她並不知道原來那支簪子這麼金貴,也不明白堪堪見過一麵的長兄為何對她如此重視。

“你放心吧,簪子一定會找回來的。”晏知恒在旁安慰她道。

晏青榆想了想,拽上他的袖子往外跑。

“去哪?”晏知恒雖詫異,但還是跟著她去了。

她回到晏家這一個月都是和六姐姐一起住在楊柳閣,一來怕她一個人住害怕,二來方便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六姐姐教她習字學禮,順帶熟悉這個新家。

晏青榆拉著五哥進了楊柳閣,直接跑到了下人住的偏屋,指向其中一間。

“是要進去嗎?”晏知恒不確定地問。

她點了點頭。

“這是誰的屋子?”他沒有貿然推門,問旁邊跟來的侍女道。

守夜的侍女回答道:“回五少爺,是王嬤嬤。”

王嬤嬤是晏家六姑娘的奶娘,是楊柳閣裡輩分最大的。

晏知恒眉頭輕蹙,吩咐旁邊兩個侍女去敲門。

“王嬤嬤,您在裡麵嗎?”

“誰啊?”

門沒開,隻傳出來略顯焦躁的聲音。

“五少爺找您,您開下門吧。”

“五少爺?”裡麵的人明顯困惑,又匆忙解釋,“今日幫忙布置七姑娘的及笄禮,不知吃壞了什麼,起了滿臉疹子,實在不宜見人。”

晏知恒看向身邊的晏青榆,後者指了指頭上的簪子,又指了指房間。

“你是說,你的簪子在裡麵?”

她又點了點頭。

“你怎麼知道?”

晏青榆心裡歎了口氣,裝啞巴平時爽,真要說起事來是真麻煩。

她取下頭上的簪子,同時從袖子裡摸出一個小瓷瓶,將裡麵的粉末灑在簪子上,接著胡亂比劃過自己的臉和兩條胳膊。

晏知恒悟性很高,“你是說,簪子上有這種粉末,她起紅疹,是因為碰了簪子?”

她豎起了大拇指。

晏知恒倏忽冷了臉,“把門給我敲開,她不開就砸開,搜!”

“是。”

侍女們聞令而動,一個上前敲門,另外幾個已經在尋東西砸門了。

晏青榆在旁看著動靜越鬨越大,她在禮服被毀的時候就有心防範,在離及笄禮還有三天的時候,她在簪子上動了點手腳。如果不出意外,她灑在上麵的花粉過三天就會揮發掉,到及笄禮上已經無效了,但如果有人在這三天時間內動了它,就會渾身紅疹而且發癢。

兩刻鐘後,捂著滿臉紅疹不敢見人的王嬤嬤被押到了大堂,從她房裡搜出來的如意簪被帕子包著,放在了桌上。

晏二夫人的目光狀似無意地掃過躲在哥哥後麵的晏青榆。

沒過多久,晏青晞走了進來,與奶娘一同跪下。

她沒有辯解,坦然道:“是青晞的人手腳不乾淨,做了這等醃臢事,青晞願意代為受過。”

“和六姑娘沒關係!”王嬤嬤聞言顧不得麵上不淨,急忙磕頭,“是老奴一時豬油蒙了心,看不得姑娘受委屈。是老奴一個人乾的,什麼責罰老奴都甘願領受,千萬不能牽連六姑娘啊!”

晏二夫人揉了揉眉心,似有些疲憊,“你家姑娘受了什麼委屈?”

“青晞沒有受委屈!”晏青晞側目,對王嬤嬤搖了搖頭,“二叔母,有錯當罰,青晞認。但還請二叔母看在王嬤嬤年紀大了,又自小陪在青晞身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能網開一麵,讓青晞代為受過。”

聽她言辭懇切,晏二夫人神色糾結,往旁邊瞧了一眼,竇嬤嬤會意,上前一步。

“六姑娘,今日之事,可是讓咱們晏家和七姑娘丟儘了顏麵,可不是雷聲大雨點小的幾句責罰可以蓋過去的。何況王嬤嬤身為你的奶娘,作出這等事來,你本難辭其咎。”

“不關六姑娘的事,要罰就罰老奴!”王嬤嬤聲淚俱下,“六姑娘本就受了委屈,怎麼還能責罰她呢?”

晏青晞著急又無奈,拽住她的胳膊,試圖讓她不要再說了。

竇嬤嬤冷哼一聲,“七姑娘都沒叫委屈,你倒是替你家姑娘一口一個委屈,你倒是說說,你家姑娘到底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你要拉下整個晏家的顏麵來報複?”

“我……老奴……”王嬤嬤心中猶豫,但又不吐不快,“我家姑娘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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