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幫不幫?”她寫字問。
祁子慕摸摸下巴,若有所思。
見他猶豫,晏青榆忍不住胡思亂想,想起四姐姐給她做的示範,視線不自覺落在他衣角。
“幫你有什麼好處?”不等她有動作,祁子慕又問道。
她呆了片刻,好處?
略加思索,她遲疑地寫了“禮物”二字。
祁子慕歪頭一瞧,“我可什麼都不缺。”
抬眸見她愣愣的,又道,“也行吧,但我可不要花錢就可以買到的禮物。”
正好,她也沒那麼多錢,晏青榆誠懇地點點頭。
“另外,你還得答應我一件事。”
晏青榆睜大了眼睛望著他,他忽地直起腰,俯身向她逼近,嚇得她往後折腰。
祁子慕鄭重其事道:“不可以喜歡樓珩。”
她霎時怔住,好莫名其妙。
“把他當哥哥便也罷了,彆的不能再多了。”
祁子慕又後仰倚回樹身,雙手交疊枕於腦後,“往小了說,京城的青樓他去了個遍,他就不乾淨。往大了說,洛安王府人情複雜,包括眠花宿柳的一家之主、多年不曾踏出佛堂,不問世事的王妃、掌管後院的側妃、虎視眈眈的庶子,以及一群洛安王養在家裡各懷心思的鶯鶯燕燕,你要是嫁給他,不得給她們生吞活剝了?”
他冷哼一聲,“他自己都不樂意回家,不然怎會瘸了還留在書院。”
晏青榆昨日還在想,阿珩哥哥為什麼不回家養傷,畢竟五哥就是因為養傷才沒來書院。
沒想到竟以這種方式解惑。
“你聽到沒有?”見她沒反應,他又問。
她慢悠悠寫道:“他是他,他家是他家。”
祁子慕心口一堵,“你還真是天真。”
他試圖解釋,欲言又止,最後一揮手,“算了,你個小孩,跟你說也說不明白。”
“他昨日還救了我。”她寫道。
“救命之恩,就要以身相許?也太老土了吧。”他嘀咕。
晏青榆忍住笑意,總想著跟他唱反調,寫道:“他待我也很好。”
“你……”祁子慕一噎,“還真是好騙又好哄。”
他歎氣,“你要真是我妹妹,得操心死。”
她沒由得生怨,“你又不是我哥哥,管不著。”
“我管不著?”他微微氣惱,上手捏起她臉頰,“你吃了我多少東西?白吃了是不是?我還管不著?”
她扭頭,卻甩不開,忿忿抬頭。
“你還敢跟我甩臉?你知不知道上一個跟我……”他一頓,哭笑不得,“上一個也是你!”
他似是泄憤一般,雙手把她的臉搓圓捏扁,對她的幽怨視若無睹。
晏青榆反抗未果,將手裡的糖狠狠砸他身上。
祁子慕罷了手,看著她紅白交加的臉想笑,卻又繃著臉,“撿起來。”
她彆過臉,氣得亂了頭發,呼吸加重,不肯搭理他。
“撿起來,不然我不幫你了。”
隨便,她也隻是看個熱鬨而已,晏青榆心裡道。
僵持不下,祁子慕換了種說辭,“你隻要撿起來我就幫你。”
晏青榆眸光微動,看向地上那顆糖,猶猶豫豫站起來,彎腰撿起。
忽地笑容狡黠,雙手掀起地上落葉,全往他上掃,而後逃之夭夭。
“呸!”
毫不設防的祁子慕吃了一嘴枯葉,看她跑得像隻驚慌失措的粉蝴蝶,啞然失笑。
*
入夜,蹴鞠場上練習,樓珩坐在輪椅上,一邊旁觀隊友們在場上跑,一邊剝鬆子給負責照顧他的晏青榆吃。
累了的晏青鶯氣喘籲籲地跑過來,問:“祁小將軍真的答應你來了?”
她點頭。
又往入口看了一眼,依舊不見他的人影。
倒是來了兩個不速之客,陳玉晉拉著不情不願的陳玉荔走了進來。
“樓世子,晏七姑娘,我帶舍妹來請罪,昨日是她犯渾,實在抱歉。”
陳玉荔手腕都被哥哥拽紅了,滿臉不服,目光躲閃且嘴裡含糊,“對不起。”
晏青榆彆過臉。
樓珩見她反應,倨傲道:“這是認錯的態度?”
“對不起!”她加重語氣,敷衍地行了一禮。
樓珩看晏青榆臉色行事,“不接受!”
“咳。”陳玉晉試圖打圓場,“是舍妹有錯在先,我這個兄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