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藥瓶收起來,放在了枕頭底下,下次用的時候也好找。
畢竟這房間裡,隻有床屬於她,旁的東西她也不好亂動。
索淵回來的時候,程非晚正試圖扣開血泡,他快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製止,低聲斥責道:“癢也忍著,多塗幾次藥很快就會好的。”
“不癢。”程非晚看著自己的雙手,目光很是嫌棄,“我就是看見覺得不舒服,忍不住。”
這藥塗上清清涼涼,倒也止痛止癢,隻不過消腫怕是沒那麼快,而且血泡實在難看。
“那就彆看。”索淵不依她,找出紗布替她將手纏了起來,態度十分強勢。
程非晚明白對方是好意,沒有吭聲,任由他包紮。
弄好後,他下巴微抬,指了指桌子上的兩套衣服。
“款式不太好看,不過都是新的,沒有旁人穿過。”
程非晚點了點頭,並未嫌棄,“謝謝。”
“我出去等你。”索淵邁步踏出門檻,替她將門關好,耐心的站在門口等候。
程非晚隨手拿了其中一件換上,心下暗暗感歎,所幸以前拍過古裝劇,不至於連衣服都不會穿。
她將另一件衣服放在床上,打開門出去的時候索淵愣了一下,隨即誇讚道:“好看。”
程非晚拎著裙擺轉了一圈,十分自戀的的道:“我這麼好看,就算是往身上套個麻袋都不會醜。”
其實這件裙子稱不上難看,隻是款式有些舊,而且是灰色,頗為老氣,不適合她這個年齡而已。
索淵抿唇輕笑,實誠誇讚:“你確實是個美人。”
她的相貌偏柔,眼睛又圓又大,鼻頭小巧圓潤,一張櫻桃嘴,再配上娃娃一樣的臉型。
彆的不說,單論臉,實在是極具欺騙性。
程非晚有些不好意思,剛要說點什麼,索淵忽然俯首湊近她耳邊,學著她先前的方式,一字一句輕聲言:“隻是不知美人皮下究竟是觀音?還是蛇蠍?”
程非晚一愣,他卻已經退開,提醒道:“走吧。”
這個話題就此終止,她跟著他離開,誰也沒有再提起。
***
索淵住的院子實在是偏僻,兩人走了小半個時辰,終於抵達舉行夜宴的大廳。主要程非晚走的太慢,臉皮又厚,拖後腿也絲毫不覺得羞愧。
此時宴會已經開始了,一眾土匪十分奔放,喝起酒來要麼用大碗,要麼直接用酒壇子,更甚者一言不合就拍桌子。
對於他們的遲到,首領並未說什麼,索淵說了幾句賀壽詞,便拉著程非晚去了專門給他留的位置坐下來。
座位的空間不小,足夠容納兩人。
程非晚擠在他身邊,坐姿十分粗魯,簡直與“淑女”這兩個字扯不上半點關係。
她一邊樂嗬嗬的嗑瓜子,一邊用餘光瞧著他小聲調侃:“這老寨主對你還挺縱容。”
索淵從她身上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