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大夫在山寨中生活多年,對這裡熟悉至極,他將她帶到一處安全的地方,從懷裡掏出幾瓶藥塞給她,一邊觀察周圍一邊加快語速道:“白瓶是外傷藥,粉末外敷,藥丸內服;紅瓶是毒藥,你留著防身,三當家在後山等你。”
“他還活著?”程非晚一喜,隨即一顆心緊緊吊起,“藏在後山怎麼會沒人發現?”
“聰明的領頭人都死了,剩下那個沒什麼腦子,很好忽悠,而且官兵毀了附近的窩點,兄弟們也分不開身去搜山。”路大夫簡言意駭的解釋兩句,立馬催促,“你快走,三當家身上還有傷。”
“那你呢?”程非晚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回手抓住他,紅了眼眶,“我們一起走。”
那日她猜出是索淵殺了老寨主和軍師,等他回來後詢問時索淵說了個“又”字,也就是說,有人先一步看了出來,並且替他們隱瞞了下來。
隻是她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是路大夫,甚至他會選擇幫助他們。
“孩子,我如今所為,不過是在贖罪。”路大夫眼中噙滿淚水,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帶著一股釋懷,語氣卻極為堅定,“替我跟三當家說一聲,謝謝他,給了我一次隨心選擇的機會。”
他扒開她的手,強顏歡笑的送彆:“去吧。”
程非晚知他心意已決,不再多勸,紅著眼睛退後兩步,鞠躬道謝:“多謝路大夫救命之恩。”
她轉身剛要離開,卻見身後突然衝過來幾個土匪,路大夫一把將程非晚拽到自己身後,提刀擋在前麵。
領頭人正是昨天給她送飯的那位傻大個,不過他似乎並不是衝程非晚而來,走近之後上下打量了幾眼狼狽的路大夫,譏笑道:“路大夫素日喜潔,竟也有今天?”
路大夫十分警惕:“你想乾什麼?”
“當然是來殺你。”傻大個怒目圓睜,緊緊握著手中的刀柄,語氣裡滿是怨恨,“三年前你害死了我弟弟,今日我便要讓你為他償命。”
“我自知不是仁德之人,但救你弟弟需以幼童心頭血為引,我再百般可惡,也不可能為了救一人而去殺害一個孩子。”
路大夫挺直脊背將程非晚護在身後,揚聲戳穿他的偽裝,語氣中沒有半點悔意。
“何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