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期不以為然,“孤可比你大。”
程非晚失笑,也沒有解釋,隻是朝湯藥的方向抬了一下下巴,示意道:“再不讓我喝,這藥可就涼了。”
聞言,謝無期不再與她鬥嘴,將藥碗端過來,捏起勺子舀了一勺準備喂她。
看著他這嫻熟的動作,程非晚卻沒有嫻熟的張開嘴,她似是好奇似是提醒的問道:“謝無期,你現在可以不用這麼照顧我了,為什麼還要繼續?”
謝無期一怔,與她四目相對,那雙眼睛裡分明帶著笑意,又是在打趣他。
“不稀罕算了。”他將勺子丟回碗裡,頗有些賭氣的意味,“那你自己喝。”
“好,不敢勞您伺候。”程非晚點到即止,也不蹬鼻子上臉,伸手接過藥碗,將那黑乎乎的湯藥一口悶了。
她十分利落,還有心思品了品味,味道比以前喝的那些稍好一點,但還是很苦。
程非晚眉心緊蹙,用手背抵著嘴,強壓著苦氣,把藥碗放在了床頭。
非她矯情,隻是生理反應,她控製不住,也不想控製。
這一次,她沒有再像以前一樣哀嚎賣慘。
謝無期看著她如此難受,麵上似有猶豫,最終還是將手伸進了衣袖裡,翻了片刻,掏出一個巴掌大的木盒。
程非晚瞧見,隨口問了句,“這是什麼?”
謝無期沒答,低頭將木盒打開,是蜜餞。
看著熟悉的零嘴,程非晚怔了一怔,然後捏起一塊放進嘴裡,含糊不清的道了一句:“謝謝。”
這聲道謝是真心實意的,畢竟這一次反派也是真心實意的。
“嗯。”謝無期應了一聲,故作平靜的將木盒收起來,順口似的解釋道,“以前裝的,忘記丟了。”
話是這麼說,他卻沒趁現在想起來順手丟了,而是重新揣回了乾坤袋。
程非晚看著他這幅口不對心的模樣,不免覺得好笑,有一說一,挺可愛的。
先前在臨平城那會兒,謝無期為了扮演的貼心,也為了方便,確實隨身帶著蜜餞。可那都已經過去多久了,此時此刻說這話,未免有些欲蓋彌彰了。
程非晚雖沒戳破,卻也故意道:“哦,這樣啊。”
她拉長尾音,調侃的意思很明顯。
謝無期臉上有些掛不住,輕咳一聲,掩飾不自然,反問道:“不然呢?”
“沒不然,就這樣。”程非晚憋著笑順坡下驢,繼續下套,“你一直守在這裡嗎?”
“沒有。”謝無期不覺有異,算了下時間,“離開過約莫兩個時辰。”
程非晚探頭追問:“做什麼去了?”
謝無期耐著性子一一回答:“洗漱、沐浴、用膳、休息,還能做什麼?”
“怎麼這麼實誠。”程非晚失笑,故作認真的教授道,“你應該說:我一直守在這裡等你醒來,片刻也不曾離開。”
謝無期無法理解,“你喜歡聽假話?”
“倒也不是喜歡。”程非晚一臉誠懇的說,“主要是假話好聽一點,聽著心中歡喜。”
“為何?”謝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