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他也不可能假手他人,隻是不知是否已經得手。這家夥哪怕天塌下來也是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不激怒他泄露破綻,很難從他身上看出有用的信息。
誰料她如此直白問詢,謝無期還是裝傻充愣,他揚了揚眉,順勢反握住她的手,拉下來把玩她的手指,“什麼怎麼回事?”
“你少給我裝!”程非晚抽回手,再次警惕的看了一眼門口,“長話短說,我沒時間跟你掰扯,想調情回家有的是時間。”
“好吧。”謝無期三番兩次被拒絕,麵露失落,終於正經起來,“想知道什麼?你問。”
程非晚直奔主題:“幕後之人是太守嗎?”
謝無期頷首:“是。”
她目光微動,急聲追問:“他叫什麼名字?”
謝無期擰了擰眉,雖有些疑惑,但以他的了解,她想知道的絕不隻是一個名字這麼簡單,也許隻是為了印證一些事。
“隨春生。”他答完又詳細與她介紹,“前朝楚寧國人,幼年家鄉受戰亂迫害,父母早亡,流浪街頭,以乞討偷盜為生。後為當地縣令所救,任其女兒侍衛,義軍突起時隨縣令一起投靠了聖上。”
說到這,謝無期眉目舒展,轉而換上一臉欣賞的表情,抱胸續道:“他是個少年英才,十二歲時曾親入敵營火燒糧倉,身負從龍之功,其嶽父更是對聖上有救命之恩,得封太守。正是這處平涼郡,不過沒幾年就病死了,後不久由他承位。”
這一席話入耳,程非晚心中驚駭不已,此一仗,可比她想象的要難打的多。
幼年遭到迫害,迅速背叛了自己的國家擇選明主,小小年紀就有魄力去燒糧倉。
程非晚不敢想象,這究竟是一個何等聰明的瘋子,難怪需要大反派親自出馬。
可太守之位,並不世襲,他卻說繼承……
她腦海裡金光一閃,突然意識到更深的層麵。
“前太守是不是就是救下他的那位縣令?”程非晚目光淩厲,語速飛快,“他的夫人是他曾經的主子,縣令的女兒對不對?”
謝無期彎眸淺笑,讚賞的誇獎:“聰明。”
他瞥了一眼遠處那碗醒酒湯,目光淡淡,似乎不是很意外,“你已經見過他了?”
不需說,程非晚也知道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誰,輕哼一聲,嗤道:“你也不差。”
謝無期還是在笑,隻是見她如此神態,不由得低歎一聲,“火氣怎麼這麼大?”
他也沒等她懟回來,說罷就拉起她的手,一邊邁步走回到桌邊,一邊保證道:“放心,不會讓他動你的,我可舍不得。”
程非晚沒搭理他,舍不得,那是籌碼不夠。
她心裡清楚,他的喜歡,遠沒有到生死相依的地步,更沒有到放棄巨大利益的程度。
謝無期也不在意她不回應,兀自拿起托盤上的舞衣,在她身上比劃,“嗯,不錯。”
他挑了挑眉,重新放回去,“就是有點可惜。”
程非晚垂眸,靜靜地看著謝無期伸過來解她衣帶的漂亮爪子,沒有阻止,心安理得地接受太子殿下的伺候,“可惜什麼?”
謝無期脫下她的外袍,繼續解下一層,語氣帶著遺憾,“可惜覓兒還沒為我跳過。”
“是嗎?”程非晚意有所指,“夫君沒有看過我的舞嗎?”
她故意喚了一身“夫君”,指的是什麼時候就顯而易見了。
謝無期動作停滯了一瞬,眼神有些錯愕,他抬起頭來一錯不錯的盯緊她的表情,卻偏偏還要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
“你倒是說一說,我什麼時候看見過?”
程非晚卻是一笑,“記岔了。”
她踮腳湊到他耳邊,嘴角咧開,刻意觸碰到他的耳朵,“下次隻跳給你一個人看。”
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程非晚清晰的聽到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