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呀,就是‘化裝舞會’……等等,你們該不會理解成那種,像是萬聖節變裝的那種舞會了吧?”
誰說,不是呢?
原來,G大所謂的“化裝舞會”,並不需要參與者裝扮得多複雜,隻消在指定位置領取主辦方準備的麵具即可。這樣的活動,本就是為了促進各個學院之間的交流,相對比較隨意。
聽到薛蕾的話,樊欣和可可當即心領神會——前者脫去巫師袍款式的風衣外套,裡頭是一件日常隨性的牛仔連衣裙;後者取下貓耳發箍,再換下外套,看起來也就不違和了。
剩下的幾位,相對有點難辦。鐵軍順勢借下了可可學姐的外套,再去洗手間褪去假發之後,除了猩紅的眼珠子有一點奇特,其他倒也還好。
這下可就苦了鄭虔和魏萬了,他們除了摘下顏色鮮豔的帽子和那副手繪胡子之外,來不及再改變些什麼了。事到如今,鄭虔也不掙紮了,從薛蕾那兒挑了個麵具戴上,氣定神閒地勸起了自己的小兄弟:
“沒事兒,反正有這玩意兒擋著臉,沒人認得出咱們。”
說罷,鄭虔打頭陣,率領“靈犀”眾人一道踏入了化裝舞會現場。
***
“可可姐,咱之前這是……錯過了多少呀?”
今天的音樂廳,布置得頗具氛圍感,就像樊欣在美劇中看到的那種高檔酒會一般:青春洋溢的大學生們穿著自己喜歡的服裝,戴著神秘的麵具,有些在舞池中輕輕擺動身姿;有些舉著香檳或飲料愉快交談;或是三五好友聚在雅座中小憩……
舞台上有歌手在鋼琴的伴奏下吟唱,更為這場舞會增添了幾分雅致。
“你才研二呢,也沒錯過啥……欣子,那兒有個空位,我們一起過去吧。”
雖說現場的氛圍叫人心情愉悅,但到了這樣的場合之後,樊欣總會顯得有點不知所措。就連平日裡相當社牛的可可,這會兒也顯得有些拘謹。
倒是那鄭虔,有了麵具的加持,更是無拘無束,跑去茶歇處取了不少好吃的,回來和大夥兒一起分享,魏萬則忠誠地跟在他身後,兩人紅綠搭配的造型,也吸引了不少目光。
樊欣百無聊賴,一開始還抱怨薛蕾咋沒早點帶他們來參加這樣的活動,沒過多久,反而開始疑惑——她乾啥要喊自己來參加這樣的舞會,對她來說有點受罪。
樊欣正吃著櫻桃番茄呢,就見到有個頗具二次元氣質的男生走到他們桌邊,抬手向鐵軍發起了邀請:
“同學,你剛入場時,我就注意到你那雙Coser特有的眼睛了,能否賞光和我跳支舞?”
鐵軍仍是害羞的,眾人現在無法看到她那受寵若驚的表情,但她猶豫地朝門口看了幾眼,似乎是等待某人無果後,還是點頭答應了那位男生的邀約,和他一起步入了舞池。
“他好像是我們學校動漫社的社長吧,聽聲音有點熟悉。早知道這樣,軍兒剛才都不用摘掉那假發……對了,小蕾你不是說大龍也答應了要過來嗎?怎麼沒見著他呀?”
聽到可可的問題,薛蕾才從愣神狀態中恢複過來,答道:
“我哥說他稍微晚點來,沒事的,不影響,我們先玩會兒。”
作為外院學生會主席,薛蕾在G大有一定的知名度,儘管戴著麵具,現場還是有不少人認出了她,並前來邀請她跳舞,但今天的薛蕾似乎不在狀態,連連擺手拒絕,隔著麵具都能看出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樊欣看出薛蕾有點不對勁,正想著怎麼開口問她才合適,卻見不遠處有個熟悉的身影……好像正朝自己的方向走來。
儘管對方也戴著麵具,但樊欣一眼就能從他的身型以及《灌籃高手》裡藤真那樣的棕色短發看出——那是李浩凡。畢竟,自己在穿越來這兒之前,與另一個版本的他相處了好幾年,對他的樣貌和心思都太熟悉了。
以他目前的行動趨勢來看,李浩凡也認出了自己,並且想要穿過人群,上前邀請她步入舞池。
然而,見對方這樣,樊欣的第一反應,竟是想趕緊躲開。隻是他們當下所在的這處雅座,位於音樂廳的角落裡,附近還圍了一簇簇圍在一起聊天的男男女女,逃起來不是很方便。
那就找個理由,說自己突感身體不適,比如剛才不慎崴了腳……樊欣也不知道自己見到李浩凡時,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反應。曾經,在他提出分手之後,她很想再見對方一麵,當麵問問他為什麼……為什麼要對自己這樣殘忍。
時過境遷,當下的她經曆了車禍和這場莫名的重生之後,便不想再走過去的老路,隻想遠離曾傷害過自己的人。
就在樊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以便從容應對李浩凡的邀請之時,林龍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今天的他,穿得也比較隨意,運動款白背心外頭罩了件牛仔外套,意外和樊欣的裝扮很搭。
林龍的頭上汗涔涔的,近看才發現他好像是噴了定型啫喱,身上也散發著淡淡的古龍香水的味道。看來,他是忙完了當日的工作後,特意回去洗漱並精心拾掇了一番,所以才遲到了。
但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他出現的時機剛剛好,既能幫助樊欣緩解尷尬,又給自己創造了機會。
“咱倆今天都穿了牛仔服,這麼有默契,不如一起跳支舞啊?”
要放在過去,樊欣說不定會有些猶豫,因為她既社恐又不會跳舞,參加集體活動時就想安靜地縮在角落裡,當個背景板就好。
可當下的局麵,由不得她顧慮太多,眼見李浩凡越靠越近,樊欣便將李龍當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順勢牽住了他朝自己伸來的手,借力起身,挽著對方進入了舞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