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籲出一口氣,其他四人正坐在小桌旁舉著手電筒打牌。戚安朝她招手,焦棠坐過去。
“醒了?”
“嗯。”
“你睡了好久。”
焦棠摸摸鼻子,揉散鼻間堵塞的氣息。
輪到戚安出牌,她艱難地看牌麵,問焦棠:“我不太會,出哪個啊?”
上家從三K帶4,戚安要壓他,隻能王炸,焦棠替她抽出兩個王,說:“炸他。”
焦棠將手壓下,想扔出牌。
不對呀,牌麵怎麼凹凸不平?她翻過來,並沒有發現異樣,但手裡的觸感很熟悉,這不是牌,是……
戚安擰頭催她:“快出呀。”
她挨得很近,焦棠能感受到一股寒氣從她口中吐出。
焦棠捏著牌,又抬頭看圍坐一起的人,在手電光的照射下,一個個陰森冰寒,無半點血色。
下家的林西也催:“出啊。”
他的目光饑渴又瘋狂,死死盯著焦棠的手。
“出啊。”齊鐸刻意壓低聲音,掩藏尖細的嗓音。
“出啊。”
劉遠誌嘴角噙笑,兩根蒼白手臂伸出桌底,就要來抓她的牌。
焦棠屈膝撞翻桌子,急忙往後退。
手電筒咕嚕咕嚕在地上打轉,焦棠看向手中握著的牌已變成自己脖上戴的吊墜,吊墜是浸泡過黑狗血的雞血石,能辟邪護體。
這群惡鬼想誘惑她扔掉吊墜,破除她的法術。
慘白晃動的光終於停下,照向洞開的門,一道黑影從門口飛竄進來。
焦棠握緊銅錢劍,手起劍落,正要劈向那鬼,來人驚呼出聲:“是我。”
齊鐸奔到她麵前:“我的天,你終於醒了!”
“其他人呢?”
“說好的超自然之物呢?”齊鐸反而先質問她。“你睡著後,女鬼就找過來了,我們顧不上你,全逃出去。”
齊鐸領著她走出門,摸黑在走廊上匍匐前進,一路摸到台階下。
焦棠緊隨其後,攀住牆壁,問:“現在去哪?”
“集合。”齊鐸小碎步上台階,悄聲撬開一個鐵蓋,這是通向天台的入口,平時都鎖住的,這會兒鎖早被砸斷。他鬱悶:“我們沒地方去,隻能躲到上麵。”
四方形入口很窄,齊鐸先攀躍上去,伸下胳膊,打算幫焦棠一把。
焦棠努力辨認那條垂下的胳膊,此刻一改著急神色,抬頭問:“你剛才進來時候,碰見什麼東西了嗎?”
“什麼?”齊鐸緊張地朝她後麵張望,仿佛黑暗裡有什麼東西在悄悄靠近。“好像有東西過來了。”
“太暗了,我看不清。”焦棠擰眉,仍然抬著頭。
齊鐸不耐煩,後麵真的有東西上來了!“上來,快。”
焦棠往後退,冷冷問:“你的手機呢?”
這麼黑的情況下,齊鐸能準確打開天井蓋,還能一副看見什麼東西的樣子,不得不引起焦棠的疑心。但她也是猜的,畢竟有些玩家有夜視能力,保不準後麵真的有鬼在追他們。
齊鐸俯下身,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哭,緊接著那條垂下的胳膊迅速腐爛,啪嗒從天井掉落下來。
焦棠跳開一步,迅速摁亮手機屏幕,心驚膽戰地望著前方,這兒哪裡是天井,分明是七樓的欄杆。剛才若爬上去,自己就會從七樓的欄杆上墜下去,摔成粉身碎骨。
來不及憤怒,身後湧起陰冷的風。焦棠返身,急速擲出一串銅錢,銅錢砸在一道影子上,如撞在堅硬物體,那道影子沙啞嘶叫,後竄開去。
焦棠拾起銅錢,抽出符篆引燃,符火劈開前方黑暗,她趁鬼被逼退,跑下樓去尋其他人。
此時,劉遠誌脫離隊伍,倉皇逃下樓,他僥幸地懷著一個念頭——隻要跑出這棟樓就會沒事。
虛軟的小腿開始打顫,但他不敢有一刻休息,扶住樓梯欄杆,拚命朝下跑。
樓道的燈閃爍不停,他祈禱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熄滅,再下一層就離地麵近了。可他太慌亂了,已顧不及思考,為什麼跑了二十幾分鐘,依然沒到達樓下?直到他左腿絆到右腿,從樓梯上滾下來,他才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