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棠:“20。”
大男孩:“……逆齡長相啊。你猜猜我年齡。”
後麵分配鑰匙的保安煩躁叫道:“趕緊上去,彆影響其他人休息。”
另一名負責登記的保安嗬嗬笑:“三更半夜,就你聲音最大。”
教訓完玩家後,兩個保安又嘀嘀咕咕拉起家常。
吳毓樺快步走去摁電梯。進了電梯,大男孩挨近焦棠,興奮問:“猜出來沒有?”
“陳英鋒,你好吵!”吳毓樺一把拽過焦棠,將她拉到自己另一邊,遠離聒噪的少年。
陳英鋒繼續發力:“你第幾次進現場?”
“問你呢。”陳英鋒傾身向前,要來抓焦棠的手。
焦棠默默後退,挨住牆壁,說:“第二次。”
“你也是第二次?!”陳英鋒叫道,“我們全是第二次。這什麼鬼情況。”
吳毓樺聽到‘我們全是第二次’這種話,眉峰銳利蹙起,道:“說明這次難度不大。”
焦棠回想上一場的難度,對“不大”這個概念產生懷疑。但其實,上一次是因為有通關幾場的老玩家參與,所以係統稍微照顧了一下優等生,將難度上調了。
電梯一路往上,停在48層。門緩緩打開,原本樂觀的玩家集體噤聲,門外喜慶過頭,趨於詭異的紅燈裹挾的逼仄空間,加之走廊上斑駁的討債紅漆大字,怎麼看怎麼透著濃烈的不詳。
陳英鋒咕咚一聲,吞下滿腹廢話。
大廈內部呈井字回旋結構,沿著井字型樓道走,玩家一戶戶辨認過去,有好幾次被鐵閘門後貼著的門神嚇到,過度敏感的玩家已經自動帶入邵氏鬼片裡,心臟走一步懸一下。
原本走在中間的焦棠已不知何時,充當了領頭羊。後麵貼著吳毓樺和陳英鋒,這兩個火爆性子的人此時也不敢再高聲交談,怕驚擾了哪個屋中的凶神惡煞。最後的遊千城倒還好,即便忌憚,也還維持住俗家弟子的顏麵。
午夜11點45分,幾人終於在一扇門前駐足。隻見門上有誇張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血紅大字,牆上還貼著顯眼的水電欠費通知單,鐵拉閘把手被人為撬壞,沒有一處不刻意提醒玩家,此乃凶地。
慶幸的是,這一次,四名玩家共住一屋,少了獨居的擔驚受怕和孤助無援。
屋內有兩間臥室,焦棠與吳毓樺住一間,陳英鋒與遊千城住一間。吳毓樺非常自然地就成為了“宿舍長”。她宣布原地解散休息,於是焦棠迫不及待地鑽進臥室,她將厚重的背包卸下,丟在下床床板上。
吳毓樺爬上欄杆看一眼上床慘狀,決定不睡上麵了,坐到下床來,提議:“上麵太臟了,我和你睡一張。”
焦棠很自覺地抱起背包,打算爬上去。
吳毓樺忙拉住她:“下來下來,不願意和我睡就直說,我還能搶你床?”說完,她脫下高跟鞋,爬上去,片刻後,一團巨型垃圾咚地砸下來。
她在上麵叫:“我跟你說,這係統是我見過最摳門的機構。不說差旅費,就是安排住宿好歹也安排個酒店或者彆墅,摳摳搜搜的,讓我們每次都住這種破地方。”
“是啊。”焦棠心不在焉地回她。
吳毓樺垂下頭來,焦棠已經蓋著羽絨服,合上眼,放慢呼吸。
“你這都能睡?”吳毓樺佩服地搖搖頭,又爬下床,從行李箱中摸出一條薄被,爬上去裹緊,也閉上眼睛休息。
睡著是不可能睡著了,吳毓樺一邊心裡回憶現實世界的美好片段,一邊罵係統慘無人道。
實際上,焦棠也隻是淺眠,腦子裡還轟隆隆地跑過之前許多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