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現實辦案人員而言,從證據推到嫌疑人再到凶手,是一個正向思維的過程,那是因為刑偵是一門依賴科學與公平的技術活。但對於玩家而言,推理是一個生存遊戲,尤其當得到一個可能性比較高的結果後,是可以反向思維去逆推過程的。
焦棠與其他玩家的區彆又在於,由於她常年一個人生活,能更敏銳地察覺到環境的變化。她伸出手表,提醒道:“5點25分了。今天沒辦法去找蛇仔了。”6點前必須往回趕,而且她還想在夜晚來臨前,去一趟3620室。
3620房間燒得隻剩一個空殼,高層的山風穿岩破壁,從倒塌的牆外呼嘯闖入,又撞出回廊。陳英鋒舉著手機光,四處張望。
“呼,呼……”涼風吹過他脖頸,他“啊”地尖叫,卻發現是吳毓樺站在背後嚇唬他。吳毓樺大笑:“你膽子好小啊。”
“吳姐,你彆動,你你你你……”陳英鋒快哭出來,斷斷續續哀求:“你身後有一隻燒黑的鬼,千萬彆轉身!”
吳毓樺捶他後背,杏目怒瞪:“嚇誰呢?!”讓她不回頭,她偏回!
“啊!啊!啊!”半條黑乎乎的手臂果真搭在她的肩頭。
“噓!”黑乎乎手指比個噤聲,遊千城光亮亮的腦袋露出來。
“你乾什麼?”吳毓樺一改懼色,暴怒踢打他。遊千城身形輕飄飄,麵上狼狽,形態仍舊飄逸。
遊千城諂笑道:“我當然是在找線索。我發現……”
吳毓樺又驚又期待地看他。遊千城揉了揉下巴,不太肯定的猜測:“鄭希梅可能養了一條狗。”
吳毓樺和陳英鋒立馬隨他去廚房看,有一條燒黑的鐵鏈子和一個小銅盆,似乎是鎖狗的鏈子與喂食的飯盆。可是,現場勘察結果並沒有發現狗的屍體,而且樓內外也不見有遺失的狗“流竄”。
“會不會是凶手帶走了狗?”吳毓樺猜測。
陳英鋒肯定:“絕對是。”他在現實世界也養狗,知道有些狗很護主,倘若主人暈死在房中,應該早叫翻天了。
窗外月色漸濃,周圍氣溫急速下掉,吳毓樺三人聊得差不多,她抖著裙下穿薄襪的腿,喊:“焦棠,好了沒有?”
焦棠剛一直趴在墜樓的窗前東摸西探,這會兒才直起身子,無聲地隨他們往回走。她大概觀察到一點,但仍然沒有說出口,她發現這一次,凶手用了新的方式來製造這出爆炸意外。
四人用跑的方式進入電梯,時針離6點還有小段距離,天卻黑得極快,最後一道汽車喇叭消失後,他們就再沒聽見樓下有任何聲響,這會兒進入電梯才算安全。
咚!機械卡殼與地板頓挫,熟悉的墜落感猛然出現。
陳英鋒嗷了一下後閉嘴,他覺得自己被焦棠帶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淡定霸氣。雖然現在電梯中隻剩他一個人了,雖然他照樣不記得到底是幾樓死了人,也不知道怎麼對付第二個剝皮女鬼,但是門一打開,他端起長弓便衝出去。
隻要搶回布偶,回到第一個見鬼的房間,再回電梯就能安全過關。GO,陳英鋒,你是最瀟灑的城市獵人,最年輕的高智商玩家!他一邊自撩,一邊奔跑。
焦棠不慌不忙走出電梯,第一時間先去縫紉機那裡扯個針線,將咿呀咿呀大叫的布偶嘴巴縫住。然後愉悅地將那個小可憐放到地上,微笑踢它:“去找出第三晚要出現的鬼。讓我會會它。”
小可憐“醜一比”娃娃不想走了,它跪在地上,用劣質塑料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望向她,搓了半天手,見大佬鐵石心腸、無動於衷,又不住彎腰磕頭。
“去!”焦棠言簡意賅地替它指出一條暗路。
布偶爬起來,怨毒地瞪她一眼,瘋狂逃出房間。不一時外麵回蕩起“賤女人、賤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