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揉一下肚子,焦棠想將胃氣揉散,觸手卻是濕漉漉的冰涼,抬起手掌時,她都呆了。
滿手的血!她看看齊鐸,齊鐸看看她,而後整個人就暈過去。
暈過去前,她還見到齊鐸漆黑懾人的臉色。再次醒來後,光線浮浮沉沉,人也浮浮沉沉,緩了老半天,她從徹底清醒,這才發現為什麼跟坐船似的顛簸。因為身下齊鐸跑得實在太快了。
“齊鐸。”她拍拍膈人的肩頭,讓他停下。
然後,她整個人因為急刹車,差點從齊鐸背上飛出去。
齊鐸轉頭半邊臉,語氣很冷:“沒死?”
“額……”死沒死,他不知道嗎?
齊鐸自然是故意問的,剛才焦棠暈過去,他第一反應就是去掀她衣服,檢查腹部狀況。所幸沒有預想中的腸穿肚破,也沒有傷口,隻有莫名沾了半身子血。
也幸好二人站在灌木後麵,沒有被路過的學生瞧見,否則齊鐸當場要被當成犯人扭送進局裡。
這種無端出現的流血現象,想也知道與昨晚有關,雖然知道奔赴校醫院也無濟於事,但齊鐸那一刻真有點急懵了。
現在人轉醒,齊鐸也沒那麼緊張了,將她放下來,再次詢問:“真的沒事?”
焦棠伸手進衣服內摸肚子,體溫正常,摁壓下也沒有疼痛感,很肯定地點頭:“沒事。”
旋即二人想到,現在是沒事,也不知今晚沒找出規律,會不會明天真的就暴斃。越這麼想,二人就越沉默,直到走回宿舍門口,齊鐸才交代要進屋換衣服的焦棠,說:“今晚先彆著急找規律,找到出口和我彙合。”
“嗯。”焦棠勉強送出個“果然還是隊友靠譜”的笑容。
齊鐸立刻虎聲虎氣訓她:“笑什麼?快換掉衣服,你不難受,我看著難受。”
好吧,隊友陰晴不定也是一種挑戰與樂趣。焦棠徹底闔上門。
衣服剛換到一半,窗外又湧起奔跑嘈雜的聲音。
焦棠一口老氣從喉嚨深處歎出。這場犯罪的頻度太高了吧。她套上輕薄的毛衣裙,拉開門,意外發現齊鐸還等在外麵。二人不發一言,立刻趕往現場。
斜陽掛在牆頭的青藤末,在地上拉出藝術樓詭異的影子。
焦棠與齊鐸躍過警戒線,進入樓中。
蘇雅與董騰飛已先到達,李僵正與他們解釋情況,這名瘦弱的知識分子從講台調到後勤部門,已經滿腹牢騷,如今又連遭凶案,整個人蔫了吧唧,十分喪氣。
見齊鐸靠近,他連喊:“齊隊長,你看,這到底怎麼回事嘛?又出人命了,這這這……”
齊鐸穩住他,抬腳往五樓的舞蹈教室走過去。焦棠快步跟上。
五樓是藝術樓的頂層,原用作舞蹈室,由於木地板蛀蟲嚴重,牆體也發黴,校方正在整體翻修。因此整層樓最近都處於封鎖狀態,若不是施工隊上來搬材料,還發現不了屍體。
整層樓散發著刺鼻的惡臭,屋內更甚,屍體經過數日發酵已嚴重腐爛。
焦棠捂住口鼻,忍住惡心,暗暗觀察屋內情形。
這是一間正在拆後重裝的舞蹈室,木地板有一半以上被撬開,左邊牆上的石灰已鏟得七七八八,露出水泥胚與藏在牆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