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臥底暴露(2 / 2)

“拘魂的小把戲而已。”焦棠敷衍他,低頭去看浴缸裡,陳山已經漂浮上來的屍體,不免擔憂這樣下去是否能困住它。

許是第六天晚上,大限將至,盛世裡已死去的玩家鬼變得更加凶殘,它們似乎喪失了人性,瘋狂獵殺活著的玩家。肖長淵和燕子打得有點吃力,尤其是肖長淵,從剛才開始掌心灼熱疼痛,半條胳膊疼得抬不太起來,他想會不會是中了陳山的屍毒了?

燕子看出他半條胳膊在發黑,脆聲喊道:“彆逞強了,撤退吧。”

肖長淵眉眼一動,問:“退去哪裡?”

燕子指了指樓上:“上麵鬼少,往上走。”

“好,焦棠他們也在那裡。”肖長淵邊施展爆裂火力,邊往樓梯上退。

二人直退到三樓,此時,一道炸響,三樓走廊半麵牆塌了,沙塵內跳出三條影子,分明就是焦棠、齊鐸和周南恪。周南恪落後半步,後背被一根白骨深深劃開,疼得他當場喊爹。

焦棠反手祭出一道黃符,裹著石塊,投擲到後邊暴漲的陳山麵上,嘭地又發出法術炸彈的奇效。周南恪哎喲喂地喊,問:“你不是說封住它三要了嗎?怎麼還詐屍?”

焦棠躲開揚起的石子,齊鐸跑在內側,替她掩去許多飛濺的水泥塊。焦棠分神回答:“本來是的,但誰知道盛世的自來水裡有那麼高濃度的明礬。”施法的淨水是有濃度需求的,太高濃度的明礬也引起了意想不到的惡劣後果。

三人已跳到樓梯口,肖長淵半邊胳膊架起長炮,給暴走的陳山結結實實來了一下。整條走廊轟地塌方,五人順階而上,到達頂樓。

焦棠這才有心思繼續說:“高濃度明礬在水裡有吸附作用,借著這層便利,陳山才更容易魂魄歸體。”

正當幾人喘息著想對策,地板嘩啦又塌了,露出一方大洞,隻聽下麵鋼筋崩斷,幾下重重金屬抓撓聲後,陳山的身子鑽了出來。

燕子抽刀叫道:“肖長淵,你剛才火力太猛了,搬石頭砸自己腳上了。”她口中叫囂著,步子卻邁得老遠,三兩下便滑到窟窿前,疾衝朝下,俯身揮刀砍斷陳山半條腿。

“這小丫頭野得像頭烈性犬。”肖長淵還有閒心笑話她。

“還不來幫忙?”燕子衝他瞪眼。

“急什麼。”肖長淵看向齊鐸。

隻見齊鐸沉住氣,已悄然繞到陳山背後,手臂伸長,五爪泛寒光,就往陳山肩上按去。登時陳山半邊身體就被削去了一大塊,它嗷嗚發出野獸的吼叫,縱身奔到頂樓邊緣。趁它沒站穩,燕子眼疾手快削它下盤,又卸去陳山另外一條腿。

這時肖長淵發黑的半條胳膊無力地垂在身側,焦棠手快一刀,在他手腕處割出一個大口子,然後三兩下將一道黃符塞進傷口裡。這行為就跟在傷口上淋酒精一樣,肖長淵的天靈蓋瞬間感覺疼飛了,嘴巴嗷嗷大張,半天出不了一口氣。

咕嚕,焦棠又朝他嘴裡丟進一個烏糟糟的小球,抬起他下巴,逼迫他吞下去。肖長淵頓時五臟六腑被熱油澆似的,直把他的腸子都燙碎。在地上打了幾個挺後,他哇地一下,吐出一灘膿黑的血。

肖長淵臉色慘白,命已去了半條,扶著樓台欄杆,戰戰巍巍地站起來,忽然嘶地一下笑了。

周南恪臉色難看地盯著他笑,眉頭越皺越深,搖頭歎氣:“瘋了。”

燕子洋洋得意地退開,還沒等她向隊友炫耀,陳山突然用剩下的半條胳膊抱住邊緣,眨眼間整個身子翻了出去。

“呀!”燕子愕然驚呼,跑到欄杆邊,已見不到陳山蹤跡。

齊鐸霎時跑到焦棠身邊,還未言語,肖長淵半個身體已經掛在欄杆外,脖子後麵牢牢地背著陳山。齊鐸即刻發動鬼化,去拉肖長淵,焦棠踏步而上,將陳山剩下的胳膊掰下去,但陳山的手指摳進肖長淵的肉裡,一時半會掰不下來。

周南恪暴躁地抱住肖長淵的腰,幾人合力才將一人一鬼拉回地板上。肖長淵不知道是被掐的,還是被氣的,反正已經翻白眼,身後的陳山還在放聲大笑,笑得半顆頭都快掉了。

笑著笑著,它僵直住了。它不笑了,暴突的眼珠子茫然地瞪向上方。

焦棠這才使出真力氣,哢嚓將它手掰斷,肖長淵大呼一口氣,摸摸嗓子,咳嗽著站起來。

陳山癱在地板上,如一條了無生趣的抹布。它咧嘴齜牙,囁嚅著什麼話。

焦棠歎氣:“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麼沒上肖長淵的身?因為我剛才給他施了術法呀,你有你的張良計,我有我的過牆梯。”

肖長淵衝地上鬼吐舌頭:“意不意外,驚不驚喜?我要死了,我騙你的。”

燕子跑過來,左看看右看看,問:“怎麼回事?”

齊鐸立下銀槍,窟窿裡爬出越來越多的鬼,他扶著肖長淵肩膀,問:“還有力氣給它們來一下嗎?”

肖長淵架起炮說:“雖然這場準備得彈藥已經快用儘,但來幾下是沒問題的。”

他撂下話,幾下就把盛世再次炸成廢墟,再之後,鬼凶戾地湧上一批又一批,待全場肅清,幾人已累得無力交談,各自喘息不止。

陳山那條老鬼缺胳膊少腿,隻好躺在地上,任由人鬼從它身上踐踏而過,眾人再定神去瞧它時,幾乎看不出個人形了。

焦棠湊近它,問:“給盛世提供冷凍牲畜的人是誰?”

陳山不吱聲,繼續裝死。

焦棠又問:“你把出納本給了誰?”

陳山沉默,這一次他睜開白得詭異的眼睛,死死盯著懸月,眼角蜿蜒下一行血水,它無聲地哭泣著,哭得那樣悲傷又絕望。然後焦棠隻能無助地看著它在哭泣中闔上眼睛,徹底死去。

燕子問:“死了?”

焦棠:“魂飛魄散。”

燕子笑道:“死得透透的。”

焦棠直起身,點頭:“是啊,有些人死了卻還活著,有些人活著卻已經死了。”她話說得慢條斯理,可手上動作快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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