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徑直走向梳妝台,手指輕輕摩挲過那熟悉的木質紋理,最終停在了抽屜前。心中五味雜陳,我深吸一口氣,緩緩拉開抽屜。
抽屜內,安靜地躺著兩張銀行卡和一張遺書。
我的手微微顫抖,指尖輕觸那冰冷的卡片與紙張,心中湧起難以言喻的酸楚與愧疚。
那一刻,我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氣,無力地癱坐在冰冷的地麵上,任由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肆意地滑落,模糊了視線。
我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一個大洞。
僅存的,隻有冰冷的孤獨跟無助。
這個世界上,我唯一在乎的親人離開我了……
我已經把她當我的全部依靠,我那麼堅強那麼努力的活著,隻是因為我想陪著她,而我身邊有她陪著,可是,她離開我了,成為了一捧骨灰……
現在怎麼辦?
我仿佛迷失了方向,仿佛置身於茫茫大海中的一葉孤舟,四周是洶湧的波濤和無儘的黑暗,我找不到歸途,也尋不到光亮,更感受不到溫暖了。
我甚至不明白,上天為什麼非要這麼殘忍?讓我從小無父無母,還讓對我唯一好的三個親人,一個個離我而去。
或者說,我真的如曹美茹所說的,就是一個掃把星?而真正應該離開這個世界上的人,其實就是我啊?
阿羽哥哥、奶奶、葉晗,其實他們三個的死亡,也是我間接性造成的。
我忽然好憎恨自己。
我強撐著站起身,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我覺得我才是那個真正的惡人。
這時,我注意到梳妝台上葉晗的手機,我想起那天她接聽了一通電話,就開始變得奇奇怪怪的,我問她,她說是她一個朋友關心她。
我打開她的手機,解開她的密碼鎖,查到那天的日期,上麵有一個略熟悉的電話號碼。
是林軟?
我將電話打了過去。
那邊響了很久才接聽,果不其然,真是林軟甜膩膩的嗓音,她似乎一點不驚訝,而是笑著問:“是景姝姐打來的嗎?葉晗姐的後事已經完成了嗎?我本來想要祭奠的,可是你都沒有給她舉行葬禮呢。”
我問:“那天是你給她打的電話?”
她也不驚訝,很直白地承認:“是啊。”
我語氣帶著怒意地質問:“所以,你跟她說了什麼?就是那天,她才開始變得很反常。”
她輕笑一聲,聲音中帶著幾分俏皮與無辜:“景姝姐,你什麼意思啊?不會覺得是我跟她說了什麼,她才想不開決定自殺的吧?你乾嘛總是把人想得那麼壞啊?”
她輕描淡寫地繼續說道:“我隻是覺得她可憐,好心安慰了她幾句而已。”
我聞言,語氣中不由自主地帶上了幾分冷冽與憤慨:“你安慰?你比蛇蠍還惡毒,你會安慰她?如果不是你指使張翠芳來我們小區樓下鬨,如果不是你在網上網暴她,她……”
我猛然間提高了音量,怒不可遏地吼道:“她絕對不會自殺!她明明已經跟我決定去旅遊的……”
我緊握著手機,對著手機那頭憎恨道:“是你逼死了葉晗!”
電話那頭,她的聲音卻帶著一絲刻意的無辜與委屈:“景姝姐,你怎麼能這樣給我扣上一個殺人的罪名呢?葉晗姐的自殺,我也很心疼啊,可是,你誤會我啦,張翠芳去你們小區樓下鬨,還有網上的事,真的跟我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