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奚正跟米映薇都都十分的生氣。
我挽著厲焱的手臂,臉上洋溢著的幸福笑意,目光轉向了嚴譫。
他站在那裡,身形似乎比往日更加單薄,挺拔的脊梁不經意間透出了幾分疲憊的弧度,麵色蒼白如紙,眼底淤著淡淡的青黑,目光緊緊鎖在我身上,複雜難辨,卻遲遲未發一語。
雙手卻緊緊握成拳,應該很憤怒吧?
畢竟,自己的前妻嫁給自己的小舅舅,成為自己的舅媽,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嗎?還把自己的尊嚴放在腳底下踐踏。
厲焱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慵懶與戲謔,輕輕開口:“嚴譫,怎麼,不打算向小舅舅跟小舅媽道賀一聲?”
刹那間,嚴譫的眼眸仿佛被血色染紅,深邃之中似有淚光閃爍,卻又迅速被他強自壓下。最終,他嘴角勾起一抹苦澀至極的自嘲,聲音沙啞而低沉:“恭喜……小舅舅,還有……小舅媽,恭喜。”
我輕笑一聲:“那我這個小舅媽就多謝外甥。”
他的眼眸驟然緊縮,一抹不易察覺的戾氣在眼底翻湧,那一刻,仿佛即將衝破理智的束縛,朝我衝來。
恰在此時,林軟輕盈步入,她的手臂自然而然地環繞上嚴譫的臂彎,笑容滿臉道:“恭喜了,小舅舅,還有小舅媽。”
我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回應道:“這稱呼倒是叫得挺順口的嘛。”
聞言,林軟的麵色微不可察地一滯,隨即她更加緊密地依偎在嚴譫身旁,她轉而露出一抹歉疚之色,輕聲細語道:“其實,我想跟你說聲抱歉,關於……你那枚婚戒……我不小心搞丟了。”
婚戒……
刻著我名字的婚戒,嚴譫送給她了……
我笑:“丟了就丟了,垃圾嘛,本來就該掉。”
嚴譫麵色微斂,喉間仿佛有千言萬語滾動,最終隻化作一聲低沉而略帶沙啞的輕笑:“嗬,確實就是垃圾。”
林軟估計察覺到微妙,轉移話題,環視了周圍一眼:“看這訂婚宴的布置,每一處都透著精致與夢幻,真是美不勝收,讓人恍若置身童話之中。”
我回:“還比你的訂婚宴好看多了是吧?你這麼喜歡,讓你的未婚夫給你重新弄一個訂婚宴,我跟你們小舅舅不介意把這個場地借給你們用。”
林軟勉強擠出一抹笑:“那倒不用。”
我輕輕眨眼,眸中閃爍著幾分戲謔:“你看起來真的很喜歡耶,怎麼就又不用呢?”
隨即,我忍俊不禁,輕笑出聲:“難道是怕我跟上次一樣,掏出一把水果刀,給他來個措手不及,再捅他一刀,順道在你那精致的臉龐上添上一筆‘藝術’?”
此言一出,林軟的麵色瞬間蒼白如紙。
我故意將視線在她臉上緩緩遊移,細細“審視”了幾秒,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嘖,恢複的真好,這才半個月不到,隻能看到一點疤印。”
語畢,我語調轉沉,語氣中故意透出遺憾:“隻可惜啊,當初那一刀,沒能把你的臉割成兩半,這樣,你就沒辦法繼續偽裝了。”
此刻,我連表麵上的那點溫和都懶得再偽裝。
這時,厲采曼走了過來,一如既往地端著架子,對我嗬斥:“景姝,就算你現在嫁給了厲焱,也不能這樣不把我兒子跟我兒媳放在眼裡,話裡話外那麼刻薄。”
我噗嗤一笑,很大聲地喊道:“大姑姐。”
她麵色十分的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