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然猛然抬頭,一根蒼老枯瘦的手指,指尖正對著她,白舒然瞳孔微縮,那枚指尖在她眼中無限放大,無形的威壓向她籠罩過來。
“嘩啦”袖袍翻飛,再回神沈決已經擋在她麵前,“李掌門,你這是什麼意思?”
“哈哈哈哈——”聲音像某種夜梟,回蕩在青淩台上,格外的瘮人“沈道友收了個好徒弟呀。”
說著喚出自己兩個徒弟,“沈道友,沈這兩位徒兒,你想選哪一個呢?”
白舒然抬步上前,受到兩方拉扯,
“彆去。”
“我替你去。”
白舒然笑著將兩人拉住的袖子抽出:“多謝師姐,但是打不過我可以跑嘛。”揚了揚手中符籙。
“你著什麼急,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走到沈決身邊,行了一禮,沈決遞給她一副小巧的手鐲:“輸贏不重要,保護好自己。”
白舒然點頭,沒有像前幾人一樣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而是一步一步從側邊走下階梯,站定在比試台中央。
偌大的場地此時隻僅僅站了她一人,身上穿的還是昨天的衣服,水月門不像青山宗,門規沒有規定弟子必須穿著弟子統一的道袍,而是僅僅在領口及袖口邊上繡出蓮花雲紋的樣式,那是水月門的徽章。
寬大的衣袍穿在她有些瘦削的身板上,先前靜靜吹拂的山風突然變得肆虐起來,猛烈的山風拉拽的翻飛的布料,銀鈴搖曳如碎冰,站在那裡猶如風雨中搖搖欲墜的荷花,白舒然伸出手掌,任由狂風穿過自己指縫,感受著它們氣流的方向,氣息安靜。
沈思萱盯著台下的人,忽然毫無征兆地意識到,她所認識的小師妹,仿佛僅僅隻是皮毛,
眼前的弟子像白舒然先前那般一步步走向擂台,站定在三尺開外,身軀比白舒然高大得多,嗯,需要抬頭看,有點累。
白舒然歪頭笑道:“這位師兄如何稱呼?”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不過告訴你也無妨……”
“那師兄請開始比試吧。”白舒打斷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向後退了幾步,拉開距離,
“好、好得很!”弟子遏製住心中情緒,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白舒然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你應該慶幸是跟我打,”說著閃身消失在原地,一道猛烈的攻擊將她站定的地方擊出一個焦黑的坑洞,白舒然出現在不遠處,
“如果你跟下一個比試的話,他可能會先用靈根給你烤一個紅薯。”說完一句話,又消失在那名弟子視線中。
又一道攻擊落空,“你知道為什麼嗎?”空靈愉悅的聲音出現在弟子身後,驀地轉身,高高束起的馬尾鞭子一樣抽在他臉上,神色有些猙獰,
麵前空無一人,銀鈴清脆的響聲繞梁般地響在他的耳畔,清脆的嗓音仿佛離他極近,讓他有種伸手就能夠到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