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2 / 2)

長榮一怔,實在不知一名平凡的丫鬟為何引起這麼大的注意,微微抬眼偷覷著沈星溯神情冷肅,不似玩笑,便立即低頭稱是。

徹查太守府丫鬟的身世,對於他們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沒過幾日,長榮便回來複命。

他將燕洄的家境來曆扒得一清二楚。

原來這燕洄的父母均是太守府上的死契奴才,燕父半年前在府上伺候時不慎將腿摔斷了,燕母告假回去看護。

他們家中突逢變故,又沒有其餘進賬,銀錢緊缺,燕父就乾脆將自己的獨女燕洄舉薦到府上來做了婢女。

燕洄入府後,因沒有額外銀兩孝敬劉管事,便被安排到了馬房中做苦工。

她也是個謹小慎微的性子,每日勤於做工,也無偷懶耍滑,按理來說,照她姿色,被扶到前院做些露臉的活計也隻是時間問題。

沈星溯聽了半晌,挑了長眉道:“原來是個家世清白的?難為他們這麼悉心找來的人,那我得多多照拂一番。”

長榮還以為沈星溯是在諷刺劉管事,鄙夷他為加官進祿而前來獻美的醜行,於是嗬嗬陪著笑道:“劉管事瞧著挺精明的人,也是急於表現了才聽信這小丫鬟的讒言,誤以為主子對她有意。不過,奴才愚鈍,依主子的意思,下一步是?”

這些時日沈星溯被迫歇在太守府內,這裡不比京城內的新鮮玩意兒多,且他在老家時振臂一呼,動輒幾十上百的富家公子簇擁來殷勤討好,陪他四處遊玩作樂,哪像如今?這般枯燥無趣。

沈星溯走到羅漢榻上,側倚著石青色引枕,手撐住下巴,另一手探前摸了摸站架上的獵隼,心中想到了解乏的法子,含著壞笑道:“那丫鬟來了幾日,規矩教得差不多了吧?將人傳進來伺候著。”

長榮隨即出去傳話。

過了會兒,沈星溯喂飽了獵隼,一扭臉,瞧見紅漆條案旁候著個清麗的身影,那人下半張臉掩了一塊薄紗,僅露了一雙星眸,挨著那隻細口梨形的鬆綠花瓶,倒是相得益彰。

沈星溯方才專心在獵隼身上,一時片刻沒注意她是何時進來的,隻是見她這麼呆愣愣的樣子,還當是嬤嬤沒教導好,正想出聲嗬斥,卻不想燕洄低斂著眉眼,放輕步子走了過來,又在他麵前半跪著,用一方濕熱的帕子握住了他的手。

方才沈星溯喂食獵隼,手上難免沾了些汙漬,燕洄心細,提前投洗好了帕子,等待給他擦拭。

沈星溯不動聲色地垂下眼皮看著,目光在她乖順異常的麵上打了一個轉,然後從她手中抽過了帕子,幾下擦乾淨了手指,淡淡道:“是個有眼力的,不過這些近身的事不用你伺候。”

燕洄接住沈星溯隨手扔到懷裡的濕帕子,扭身來到銅盆前,將帕子在清水中投過幾遍,鋪開晾在楎上。

架子上的獵隼吃飽了肚,一雙銳利的黑眸直勾勾盯著燕洄的背影。

冷不丁的,獵隼忽然展開雙翅,直衝燕洄飛去,引起一陣冷風。

燕洄大驚之下向後退去,卻不慎絆倒,銅盆“咣當”一聲砸在地上,水潑了滿身。

獵隼掠過燕洄頭頂,被沈星溯喚回。

“你今日怎麼這般毛躁?”沈星溯擰了擰眉,將窗扇推開,抬手讓獵隼飛出窗外。

獵隼不甘心地在低空盤旋著,目光似乎鎖在屋內某個人的身影上,在沈星溯的幾聲呼哨下,還是不情不願地一頭紮入了雲霄。

沈星溯回身,瞧見燕洄一身衣裳濕噠噠地淌水,剛將銅盆從地上撿起,麵上驚魂未定。

“嚇著了?”沈星溯闊步到書案前坐下,不冷不熱地丟下一句。

燕洄心中暗暗罵著那隻暴躁異常的大鳥,回回見了她都一副野性未除的樣子,連帶著沈星溯也被罵了幾聲,而後才扮著柔順回道:“事情有些突然,奴婢確實驚著了,還望主子恕罪。”

她收拾好地上的狼藉,隻盼著沈星溯能發話讓她回房換身乾淨衣裳。

卻不想沈星溯並不理她,自黃檀架格上抽了本書在手心中展開,津津有味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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