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溯漫不經心地經過燕洄麵前,用手指推開兩扇房門,
四名小廝各抱著底座一角,將一頂格外龐大的八角籠子抬了進來。
籠子由黝黑實木光澤的材質鑄成,燭台粗細的木條包裹結實。
沈星溯拉開籠門,含笑看向燕洄,“就在這裡睡吧。”
燕洄當即變了顏色,匍匐在沈星溯的麵前,又驚又怒道:“這使不得啊!這分明是關押犯人的牢籠,奴婢既沒有觸犯律法,怎能與犯人一視同仁?”
小丫鬟居然也會有自尊?
方才還做小伏低地與他求饒,這會兒就變著法地聲討他的不公。
這副模樣倒有幾分不卑不亢。
沈星溯眸光更深,指尖不耐地在籠門上點了兩下,
燕洄放低了姿態,懇求道:“二爺您如何懲罰奴婢都好,這牢籠輕易開不得玩笑呐。”
燕洄鐵了心不想入內。
任他作威作福的權門公子反複磋磨,她一一忍了。
可這徹底放棄身而為人的尊嚴之事萬萬不能妥協。
這牢籠她不能入。
若入了,後麵不知還有什麼招式都會使在自己身上。
長榮見燕洄吃錯了藥般居然與沈星溯僵持不下,不由得拂了兩把汗水。
“大花!”
沈星溯厲聲呼喝。
燕洄的呼吸在這刹那不禁停滯。
沈星溯的尾音剛剛消失在空氣中,一個龐然大物猛地鑽進了房門,落地的瞬間,周遭小廝紛紛倒退幾步,向門外挨蹭著。
燕洄背對著房門,不敢回頭,
猩熱的喘息近在咫尺。
沈星溯拍了拍籠門,心滿意足地瞧著燕洄麵若白紙,矮身鑽進了一人高的籠子裡。
籠門卻遲遲未關。
燕洄握住木條,不敢置信地向沈星溯看去。
沈星溯若無其事地退開,讓大花邁入籠內。
籠內氛圍霎時變得沉重壓抑。
燕洄儘量蜷縮在籠子的一角,環抱肩膀,嘴唇顫抖著幾乎說不出話來。
大花向她緩慢接近,鮮紅的舌尖吐出,在她臉上舔舐著。
白森森的犬齒僅需輕輕一合,登時就能要了她的小命。
燕洄嚇得一動不敢動,木頭人似的由著大花動作,一雙杏眸瞪到極致,默默地流出許多淚水,將領子都染濕了。
沈星溯饒有興趣地看著她,方才被吵醒的怒火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期待燕洄這個細作能為了留在自己身邊到底能做到何等地步。
隻是眼前情形並不如他所料,小丫鬟的骨氣僅僅曇花一現。
燕洄哭得梨花帶雨,眼神都嚇直了,魂飛天外。
他隻好踢了踢